“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骑士们已获得消息,就飞马前往各个村庄通报,有些晚了,有些却还来得及,平民与农奴们不断地涌入城堡,这个小小的城堡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等到城门必须关闭的那一刻,还有数千人不得不被放弃,他们在城墙下哭喊,敲打着石砖,但城堡里的人只有木然地搬运着石块与木头,将城门封堵起来。
而那几千人,都成为了兽人们的食物,丑陋的怪物就在箭矢的射程之外享用他们,城墙上悄寂无声,“这可能只是兽人的先头部队,”一个曾经在雷霆堡服役过的骑士说:“看,那些兽人的须发都发黄了,这说明他们已经很老了,而且其中还有缺少了手脚的,和垂挂着双乳的女性兽人。”
“你告诉我们这些做什么?”一个骑士愤怒地说:“让我们更绝望吗?!”
“雷霆堡呢!”另一个骑士嘶喊道:“雷霆堡呢?这些兽人是怎么来的?难道他们在一夜之间就学会了不用翅膀的飞行吗?”
在雷霆堡服役了十二年,已经两鬓苍白的骑士并不慌张:“雷霆堡——在伯德温.唐克雷离开雷霆堡的那一天,雷霆堡就不再是雷霆堡了吧。”他将讥诮的视线转向一些骑士,诺曼国内骑士们大多倾向于伯德温,但也有一些人,他们都有着古老的姓氏,与悠远的家谱,对于一个从平民猎人攀爬到国王之友的伯德温,他们也只是保持了表面上的尊重与礼貌罢了。在约翰王指认伯德温为弑君的凶手之后,他们也并未为雷霆堡曾经的领主说过一句话。
让他们最为绝望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兽人们的数量在增加,但相对的,里面并没有出现强壮的战士,以及最让他们畏惧的祭司——城堡里,只有两三个牧师,连一个法师都没有,骑士们在城墙上倾倒大量的水,希望它们能够在寒冷的天气中结成厚冰,以此来抵御兽人的进攻。但在数次无功而返之后,一个年老的兽人,指挥女性兽人们驱赶着活的牲畜与人类来到城墙下面,当场砍下他们/它们的四肢,将它们黏结在城墙上,兽人们的动作迅速,虽然不够规律,但即便是人们不断地倾倒下滚油与沸水,城墙上还是多出了一些可怕的断肢,它们残留着生前的苦痛,狰狞地向外伸出,就像是恶魔在主物质位面创造的拙劣仿制品。
兽人们原本就有着如同猿猴一般的攀爬能力,与弹跳力,还有尖锐的利爪,凭借着这些令人作呕的“阶梯”,他们还是出现在了人们所不期望看见的地方,当第一个兽人怒号着伸出脑袋的时候,士兵竟然徒劳地喊叫了起来,他都能嗅闻到那股混杂着血腥气息的恶臭味儿,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柄长矛搭在他的肩头上,那位曾经效力于伯德温.唐克雷却被狄伦驱逐的骑士双手握紧长矛,用力抢前一挺,矛尖就贯穿了那根兽人的大口,把他刺下城墙。
“跟着我做!”那个骑士喊道:“让这些大毛球去见他们的臭屎蛋神去!”
他的昂然情绪感染了几乎所有人,士兵们齐声喊叫,他们不如曾经的雷霆堡战士老练勇敢,但就和雷霆堡的士兵一样,他们所要保护的也是自己心爱的人。
这是一场艰辛的战斗,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兽人的战士,而不是“老弱”,也许防线早已溃塌了,但经过一天两夜之后,他们只是撤退到了第二层城墙上,二层城墙要比最外层高上十五尺,撤去临时搭建的小桥以后,两道城墙就互不相通,而且之间的缝隙只有十尺不到,这样紧迫的距离让敌人没法架设梯子与攻城器械,“射箭!”一个骑士喊道。
“不要用箭矢,”年长的骑士阻止道:“用炭火和油,让他们烧起来。”
士兵们立刻遵命,而先前的骑士放低了声音:“我们的箭矢……”
“是绝对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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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最高的一座箭塔上,一个士兵焦灼地观望着远方,他畏惧着看到兽人的军队,又渴望着看到援军——之前他们的领主夫人已经发出了求援的信件。
他充满欣喜地看到了一支军队正快速接近他们,但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那面旗帜是属于谁的——灰色的对熊,对熊是属于诺曼王室的,但灰色……
“是伯德温.唐克雷!”他大叫起来:“伯德温.唐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