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面容上欲渗出鲜血,苏败胸脯急促的起伏着,大口大口喘气。
“只有三道台阶,那么第九重楼中相对应的剑碑应该只有三座!”
“越往上面剑碑上弥漫的气息就越恐怖,其传承也越是可怕。”苏败双掌紧握,黑色眸子中倒映着尘封已久的天梯:“恐怕琅琊宗中的最强传承就在这第九重楼中,当初我父亲他们应该也在这剑碑楼中得到传承,也不知道他们踏至第几重楼。不管如何,这最强传承我苏败是要定了。”
眸光熠熠,苏败嘴角慢慢溢出一丝笑意,抬脚踏上第一道台阶。
在苏败脚步落在台阶的瞬间,死寂的第八重楼中轰鸣声骤然响起,磅礴无比的气势就像一双无形的双手握住苏败的双脚,企图将苏败的双脚重新拉回第八重楼,同时,古老的石阶上蓦然间渗出猩红的血水,这血水染红苏败那一尘不染的白靴,苏败眉头骤然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至他脚掌处涌上心头。
剑碑楼外,李慕辰满脸苦笑摇着头道:“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如果要继续支撑下去的话恐怕会被剑碑楼中那可怕的剑意伤及肺叶,甚至洞穿心脏,两位前辈请出手封印第九重楼。”
重瞳老者微点着头,正欲弹指封印住第九重楼,然而一道恐怖的意念却如同狂风般至剑碑楼外响起,紧接着楚歌漠然的声音随之响起:“他还没有放弃,两位前辈旁观即可。”
闻言。白眉老者眉头轻皱道:“第九重中的那三股剑意霸道无比,就算先天强者恐怕也承受不住。苏败虽领悟剑意,然而实力终究只是凝气境而已,他一旦承受不住那三股剑意的冲击,恐怕他这一生都要沉浸在那三股剑意的阴影中,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吗?华丽的跌倒胜过愚蠢的怯弱,雏鹰只有经过风雨的洗礼才能翱翔九天,他若想要成为凌驾于西陀烂柯殿的强者,眼前的磨砺就会显得微不足道。”楚歌的声音中带着理智的冰冷,响彻在李慕辰耳旁。
苏败眉头蹙的很深。望着那渐渐变得猩红的白靴。他不知道脚下渗透而出的血是来自天梯,还是他自己的双脚,只是让他感到惋惜的是这双白靴是他刚刚换上的。
就算闭上双目,那道道笔画所化的剑意依旧盘旋于心头,宛如冰冷的剑峰般轻割着苏败的血肉。
说是图纹,苏败觉得更像是道道剑光。
当这些图纹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无尽的晕眩感如同潮水席卷而来,淹没苏败全身,眼前的场景徒然一换,猩红的血海跃入苏败的视线中,苏败低眉望去,自己俨然已经化成虚无的存在,而眼前,无数道璀璨刺目的剑光笼罩于这片天地。
“这三种传承都需要修习者拥有极高的天赋,领悟剑意,而苏败那妖孽的天赋无论修习哪种传承都挺适合的,现在就看他要怎么选择。九重楼中的传承修习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古往今来,宗内有无数强者都曾进过九重楼,然而能够领悟其传承的人却屈指可数,也就苏赢,楚歌以及我和棋痴。”
就在剑光要彻底笼罩这道身影的时候,这名剑客缓缓抬起头,抬起手中的长剑,顿时无尽的剑意弥漫于天际,那一声声如同洪钟的剑鸣声和磅礴的气势竟是使得天地变色,暗淡无光,鬼厉泣血,就在那剑意横扫而过时,持剑而来的剑客竟是如同中邪似的,呆若木鸡般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
而在那尸山血海的正中央,一道玄衣如墨,白发如霜的身影正持着血剑静立不动。
出剑的瞬间,苏败再次迈出一步,他那摇晃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如山岳般沉稳,步伐没有丝毫的焦虑,而是从容不迫般的踏上天梯,如同踏着自家的阁楼般,苏败缓缓的顺着天梯直上九重楼,他的步伐踩的很重,很用力,仿佛要将脚下的天梯踩破。
李慕辰砸了砸嘴,这个小家伙,年龄不大,但却总是令人看不通透,少年的怯弱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丁点,看着那道单薄的身影,李慕辰能够隐约间感受到后者体内那永不放弃的疯狂。
一种剧痛伴随着淡淡的酥麻在苏败体内蔓延着,苏败踏上第九重楼,其后那股恐怖的威压尽数退去,承受着痛苦的时候,苏败倒也享受着这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平静的还剑归鞘,苏败发现第九重楼内的空间极为狭小,比起前八重楼,这里充其量只是一座阁楼而已。
就在这时,九重楼中苏败矗立不动的身影径直的向着正中央的剑碑走去,凌厉的剑气至指尖萦绕,猩红的鲜血至指尖迸溅洒落在剑碑上,古朴无光的剑碑上徒然涌现出璀璨耀目的光华,而就在这些光华之后,苏败隐约间看见图纹。
清脆的剑鸣声摇曳而起,雪亮的剑身拖动着璀璨刺目的剑光翩然而动,唯孤剑意彻底的在青峰古剑上凝聚而现:“前辈在这里留下传承就是为了让后辈前来继承,莫要闹了,再闹下去我就彻底碾碎你们的剑意!”
而最中间的剑碑上,其字迹早已岁月抹去,苏败手指缓缓触及其上的痕迹,轻吐道:“封……情孤走……天涯路,泪已成……冰为剑痴。”
“他……成功……了。”
任由那撕裂天地而来的剑光疾驰而至,那道身影视若未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