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步韵寒一声不吭,犹若中邪。
站在这石台上就是外门千强,然空旷的石台上却只有寥寥数百道身影矗立着,登山,承受着无比的压迫,对于这些外门弟子而言,不仅仅是对修为的考验,同样也是对意志的磨练。
两人的对峙将全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算迎风而立的内门弟子也投来饶有趣味的目光。闭目眼神的数名老者睁开双目,其内脸上有着一道疤痕,鹰瞳凌厉的老者抓着稀疏的白须,微点着头:“今年的弟子比起去年可是丝毫不失色。”
“韵寒!”李慕辰刻意加大了音量,当众被步韵寒无视,他脸面可是有些挂不住。
“再次品尝下失败的滋味?”黑衣青年冷冷道。
站在石台上的外门弟子也注意到,这些长老和内门弟子的注意力不放在自己身上,反而望向石阶,瞬间有着被谅在一旁的感觉。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的目光也纷纷向着山道尽头望去,就算对峙的李释晨和牧崖也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极为有默契的举目望去。
负手而立,秦政的目光至第三道石台上缓缓收回,微抬,看向上方的书生:“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父皇就曾告诉我这就是一个抢夺与被抢夺的世界,践踏与被践踏的世界。身为皇者,只允许自己去抢夺和践踏他人,却不允许有人踏在自己的头顶上。”说到这里,秦政微低着眸子,看着站在第三道石台上的黑衣青年,摇摇头道:“接下来是侍卫与侍卫间的战斗,其次才是你和我之间的战斗,你说到底是谁的侍卫强?”
往日里,内门弟子对之可是畏之如虎。
石台始于青色古阶尽头,终于云霄之中,足足有千余道。
“也就是说,挡在最前方的人,皆可杀之。”
“这个是自然,去年就是外门十强的牧崖和七罪,这两人甘愿放弃晋升内门弟子的机会留下来。加上西秦来的皇子,加上本身资质就不凡的林释晨,只可惜,去年也放弃晋升机会的弃青衫和毒牙死在血炼中,否则今年会更加的精彩。”
而位于第四道石台的林释晨也是手按在剑柄上,冷眼看着上方的黑色青年:“为了今日,我可是等待了将近一月。”
“出什么事情了?”书生感觉四周骤然安静下来,抬起头,只见在白雪铺满的山道尽头处,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至倾洒而下的阳光中走出,在这一刻,某道细微的脚步声缓缓响起,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背负着古剑的苏败,脚步微抬,踏出最后一道台阶,站在第一千座石台上。站在这里,就是外门第一千名。
漫漫的石阶尽头处,巨大的广场完全有无数险峻的山石堆砌而成。其内,有着少数陡峭的山石突兀而出,好似犹如被剑所削断,形成一道道石座。此时这石座上面,数道身影盘坐在,巍然不动。石座依次而下,其最上方的是数名老者。微闭着双目。虽年迈,然其身体内却时而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这名长老是属于刑堂的长老,或许掌刑罚之事,名李慕辰。
一道原本应该消失在这世界的身影。步韵寒甚至下意识的失声而出:“苏败!”
第三道石台上,黑色青年持着狭长的剑器,冷峻的面容上有着一道醒目的剑痕,血淌落而下,溅进他的嘴中,这血是苦的。
一旁的内门弟子也纷纷向着步韵寒使眼色,“他来了。”
此刻,那里在矗立着一道懒散的身影,书生微压着草帽,看着下一道石台孑然而立的秦政,似笑非笑道:“你就这么想站在这里?特别是在别人打盹的时候出手打断,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作为西秦皇子,你应该很重视礼仪。”
苏败的目光最终凝固在那云端上,尽管相隔甚远,他却能见到在这里站立着数道身影,甚至有数道熟悉的身影。单薄的嘴角抿出灿烂的笑意,苏败喃喃道:“想要问鼎琅琊只要踏在第一座石台上,待到最后一缕残阳余晖退去时,既外门第一。”
步韵寒却未若未闻,就像凝固住的石像。
噗!血溅,**双眼无神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噗通一声到底。
“血炼?听说有名曾走出血炼的弟子,如今尚在?”
“真是残忍到极点,将优胜劣汰体现淋漓尽致的规则。”
“不过,这规则,我喜欢。”
苏败缓缓解下背在其后的古剑,白皙的手微按着剑柄,脚步轻抬起的右脚猛地。下一刹那,踏在石台的积雪上,整个身形矫若游龙,似长虹,似闪电,瞬间掠出数座石台,扶摇而上。
位于最下方的外门弟子有些困惑的望着那踏雪而来的白衣身影,这道身影而熟悉,也不知是站在第几座石台上的弟子惊呼一声:“苏败,他是苏败!”
略微有些死寂的场合瞬间变得荡与紊乱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