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秋风盘旋着,孤岛好似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舟,随时可覆灭。
妖异的血炼之门中,一道惊心动魄的倩影缓缓而现,杨柳般的青丝在风中摇曳着。
望着这张精致犹如皎月般的俏脸,刘子昂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紧缩了起来。
“不是弃青衫?”纳兰晨讶然的望着眼前这一幕,此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
“沧月!”庄梦阁的少妇贝齿轻咬着朱唇,妩媚的俏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意:“怪不得这数月没听到你这疯丫头的消息,原来是偷偷混进血炼空间!”
修长的睫毛微微晃动着,沧月美眸对着远处的苏败微眨,迈着莲步款款向着庄梦阁诸位长老走去。
秋日的余晖下,沧月那银色长裙泛着炫彩之光,这一刻她好似从画中走出的仙女般,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都让人为之窒息。
诸宗弟子眼神皆是有些火热的盯着这道倩影,就算一些宗门长老也饶有趣味的望着沧月。
“怎么会是庄梦阁弟子,弃青衫在搞什么!”纳兰晨眉宇间的阴厉在阳光中消融了不少,剑眉微挑着,眼露思索。
“咳!”刘子昂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血炼之门上,其脚步声并未随着沧月的走出而有所消散,反而更加的低沉有力。
释然一笑,苏败与步惊仙并肩而走,“步叔是希望他死在谁手中?”
苏败暗自咂舌,紧随其后,踏着血浪,有一股刺骨的寒意直涌而来,就像走在尸山血海中,苏败眉头微挑,娘的,这真是鲜血,并非是染红的海水。
嗡!犹如天外陨石轰击的清脆声毫无征兆的在血炼之门中泛起,只见那些腐朽的妖兽尸骸上徒然弥漫着恐怖无比的气息,就像在沉睡中苏醒过来似的,古老的赞歌在祭坛上飘扬而出,猩红刺眼的血炼之门犹如夕阳下的泡沫,无声无息的消散,化作猩红的血水,顺着祭坛流淌而下,直至融入妖兽骸骨中,半响后,这些骸骨通体泛者血红。
猩红的海浪滚滚而来,海风带着呛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步惊仙走在前方,眼角绽起一抹笑意:“他是死在你手中!”
有这样想法的不仅仅只有纳兰晨,其余诸宗长老也有这样的心思,毕竟血炼空间内机遇无数,特别是些剑墓的存在。
脚步声在吴钩走下祭坛后,就消散,猩红的血炼之门内再次变得死寂无比。
轰!步惊仙一指点落,盘旋于上空的剑影犹如流星般直坠而下,所过之处,猩红的地面上立即被剑气犁出了一道宽有数丈,长有数丈的凹坑,四周的沙石化作齑粉。
抬步,苏败不紧不慢的紧随在步惊仙之后,同时向着吴钩和沧月两人打了个眼色。
望着苏败和步惊仙远去的身影,
刘子昂脸色有些阴沉,其目光不着痕迹的望向纳兰晨,前者此刻脸色也有些阴沉。
“谁!”苏败平静问道,步伐的幅度未曾有过改变。
纳兰晨目光泛着冷意盯着苏败,好似要看出苏败这句话的真实性,不过前者的神色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就算在纳兰晨目光的注视之下,也不起波澜,始终那么古井无波。
“让你久等了!”苏败轻笑道,目光却向着前方望去,一望无际的汪洋血海之上,掀起的血色巨浪足足有数十丈之高,轰鸣声不断。
“这怎么可能,东儿的修为已至入道九重,怎么可能会死在血炼中!”刘子昂脸庞有些扭曲的狰狞,猛地转身,双眼泛红的盯着苏败:“苏败你随我吾儿进入血炼,为何你活了下来,而吾儿却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最后一句,刘子昂是咆哮而出,其身上顿时冒出一股可怕的气息,向着苏败压去。
“血炼空间最深处,难道弃青衫等人发现了新剑墓?”纳兰晨眉头微皱,心中喃喃低语着:“难道是因为这事情耽误了,或许片刻之后,弃青衫等人就会出现!”
这座古船上并非只有琅琊宗弟子,还有其他宗弟子,各个有些好奇的望着苏败,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内门弟子,修为差不多都是踏入凝气境,各个身上弥漫着浑厚的气息。
迎上这些情绪不一的目光,苏败一脸的平静。
“你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并不局限于妖兽!”步惊仙轻笑道。
好恐怖的一指!诸宗长老心头皆是一跳,轻而易举的一指却足以抹杀先天强者。
血腥味!苏败平静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讶然,旋即又暗自点头,像步惊仙这种经历无数生死的强者,无论是眼力还是其他方面,都是毒辣无比,仅仅这一点细节就能看出些什么。
一艘犹如小山般大小的黑色古船停落在海岸边,好似幽灵,透着惊天的煞气。
“走!”步惊仙缓缓睁开双眼,转身对着苏败道,率先向着海岸走去,猩红的血浪总是掀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苏败微微点头,转身,一脸平静的紧随在步惊仙身后。
“上船!”步惊仙走向这黑色古船,双脚踏在滚滚而来的血浪上,如履平地。
刘子昂神情变化不定,数息之后方才轻叹道:“你果然是踏入了先天六重!”
“步叔为何这么说?”苏败问道。
纳兰晨眼角的阴沉化作了疯狂与难以置信,血炼之门关闭,那只有一个解释,血炼空间中再无其余幸存的诸宗弟子,也就是说,万余名弟子也只有苏败三人幸存了下来。
半响后,吴钩一脸人畜无害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将苏败和步惊仙带到这里,这名琅琊宗弟子满脸献媚道:“步长老,这是琅琊剑阁天号和地号!”
庞大的船只上,其阁楼无数,接连成一片,好似陆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