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杨覃点点头，扫了眼前边的保安亭：“孙叔在值班吧？”
“在，我刚准备过去找他唠几句呢。”
“那一起呗，反正我也还有几小时空闲，刚好给他递瓶水。”
“行。”
二人笑呵呵聊着，很快步行到北门岗亭。
孙师傅杵在门口，盯着前方的某个点发愣。
“老孙。”
隔着老远，李明山就喊道。
孙师傅回过头，诧异地看了一眼二人：“小覃来上班了？”
“嗯，搁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早点来找大家伙唠唠嗑。”
三人一起进了保安亭。
这里的构造和东门也差不多，一张两米长的办工桌，一个铁制的置物柜，两把摇椅。
孙师傅把椅子让给了两位“客人”，自己则坐在桌上。
和之前几次一样，在两位爱吹牛的老兵面前，除了部队里那些事，其余所有话题都只能作为佐料。
杨覃耐着性子听两个老家伙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
等二人歇口的空隙，他这才有机会开口：“不知道二位叔参军那会儿，有没有什么约定俗成的礼仪文化？”
“礼仪...那肯定有啊，不就那几样嘛。”孙师傅说：“正式场合，碰到战友长官相互敬礼。私底下就随便多了，遇到熟人勾肩搭背，刚认识的人握手，不熟的人挥手打个招呼就行。”
“我说的不是这种，是那种特别的一点的，每个军区不一样，类似现在的企业文化。”
“这个...没有吧。”孙师傅摇了摇头。
“我当年初中那会儿，有一种默认的礼仪文化，特有意思。”
“你说说。”
杨覃举起拳头朝孙师傅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这个叫‘拳肩礼’。”
“这不就是正常的拳头碰肩膀吗？”
“不一样，这里边有门道。”杨覃开始讲解起来。
他再次轻锤了一下孙师傅：“碰一下，叫做远交，一般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来一下，是不是比点头要亲切的多？”
孙师傅想了想：“是有这么个意思。”
杨覃笑笑，又连续锤了两下对方：“碰两下，叫做近交，一般跟熟人才这么干。”
“那见着女同志，难道也碰肩？”李明山疑惑道。
杨覃摇摇头，拉住李明山的手和自己的拳头碰了碰：“和异性见面，就碰拳头，这个叫拳交，规矩和上边一样，初见一次，熟人两次。”
“那半生不熟的人呢？”
“那个又是另外的说法了。”
杨覃向后退了两步，举着自己的拳头，并示意孙师傅也照做：“这个叫空交，如果你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没到那份上，近交怕尴尬，就隔着老远举一下就行。”
“呵，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有想法。”
“这里边的门道还多着呢。”杨覃继续说：“你们知道，如果一群人碰到一起怎么做吗？”
孙师傅和李队长摇摇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