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承诺与实力大增（11）
费利西蒂看着林恩，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
他虽然应下了林恩最后的请求，但其实根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事实上，费利西蒂已经在研究下一项知识。
可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天之后，林恩便找上了他。
费利西蒂起初还以为是林恩随意找了个理由联系他，目的只是为了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但却没想到林恩真的带来了令他无比振奋的好消息！
“要知道精神迷雾影响了什么，你首先得明白精神迷雾是什么。”费利西蒂缓声道，语气也少有的耐心温和。
他示意林恩靠近一些。两人坐到实验桌前挨着的椅子上。
“你可能听过精神迷雾的一些粗俗解释，譬如那是超感视野下凡人精神外笼罩的一层迷雾状物质。
“但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会有这层迷雾？为什么三等学徒、二等学徒仍有这层迷雾，但一等学徒却并没有？”
费利西蒂略有期待地看向林恩。
林恩沉吟片刻后说道：
“莫非是因为超感？一等学徒在晋升时开启超感，是超感的存在让精神迷雾消失。
“反过来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没有超感，所以才会有精神迷雾的存在。”
“没错。”费利西蒂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没有出声夸赞，但赞扬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所谓迷雾，看清了自然就不是迷雾。”
费利西蒂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上取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罐。
玻璃罐里面装着一颗眼球，人类的眼球。
“这是一枚特殊的人类眼球，是我偶然得来的珍稀之物。”
费利西蒂指着身上黑色的巫袍，又问道，“这件巫袍在你看来是什么颜色？”
“黑色。”
“没错，可在我手中的这枚眼球看来，这件巫袍却有着更为丰富的颜色。
“寻常人只能看到三种原色，而这枚眼球，却能看到四种。
“看似只有一种的差距，但彼此间能够看到的组合色彩数量，却是百万级与亿级的区别。
“寻常古恩人能够看到的颜色数量只是上百万，而这种眼球拥有者所能看到的颜色数量却有上亿。”
费利西蒂将玻璃罐递给林恩，微笑询问：
“你觉得拥有四色视觉的人，身上的精神迷雾与普通人是一样的吗？”
“……可能不一样？”林恩捧着玻璃罐，打量着其中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眼球，略带迟疑回答。
“没错。”费利西蒂点头，最后说道：“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但在某些时候，你观测的方式，也会实质性改变被观测的东西。”
林恩脸上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前世的量子力学。
“当然，精神迷雾除了与自身的观测能力有关，也与精神强度有关。
“而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你也应该能明白，我们为什么没法成功分裂精神。”
林恩抬起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所以，分裂精神失败，本质上也并不是精神迷雾的原因，而是自身观测能力的原因？”
“你很聪明，林恩。”费利西蒂半眯着眼注视着桌面的银晶之髓，自言自语道，
“任何与观测相关的知识，都是星界最本质的知识……这门知识能被观测影响，价值比我想象中高昂得多。
“看来，我得再召回那几名学徒，删除记忆。”
林恩心中反射性一凛。便见到面前阴恻恻的老头转头看向他，露出微笑：
“放心，林恩，你不一样，这份知识的特殊是你发现的，你有这个资格保留这份知识。”
“……感谢费利西蒂阁下。”
费利西蒂颔首，似乎想到什么，说道：“我承诺过可以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现在可以提了。”
“不需要我再配合您尝试分裂精神？”
“不需要，问题已经被解决，我有极大的把握能够成功。”
费利西蒂摇头，分裂精神虽说大概率没有危险，但说到底还是有一定风险。
从前自然是无所谓，但费利西蒂与林恩交谈了一番下来，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许爱才之心，已经不愿再让林恩做这种冒风险的事情。
反正要召集那三名知晓知识的一等学徒回来，刚好可以用于实验。
林恩点了点头，关于分裂精神，他倒是无所谓。
毕竟他已经打算修行虚空白电，迟早也要经历这一步，如果有费利西蒂辅助，说不定会更好。
“那费利西蒂阁下，我想要你手中的那枚武器，可以吗？”
想了想，林恩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是说记载着016号知识的圆球？”
“是的，费利西蒂阁下。”
“你想要修炼这门知识？”费利西蒂很快猜出了林恩打算，好奇询问。
“的确想要试试。”林恩平静回答。
修炼一门已经经费利西蒂改编了一半的异世界知识，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武器虽然同样能够容纳魔力，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够用魔力完全复现这门知识的效果。
“凭借我改编的部分，的确能够入门这项知识，但如果能量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那这门知识最终的威力，很有可能并不如你想象中的强大。”
费利西蒂的劝诫很是诚恳，但林恩已经有了决断，摇了摇头。
费利西蒂微微皱眉，又有些觉得眼前的这名学徒过于自大。
林恩继续微笑解释道：
“感谢费利西蒂阁下的提醒。我只是觉得这门知识很是特别，所以想要学习试试，并不是想要追求很强的威力。”
费利西蒂脸色稍霁，拍了拍林恩肩膀，说道：
“只是感兴趣的话没有问题。但我还是需要提醒你，不要在这些地方耽搁太多的时间。”
“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刚刚晋升一等学徒不久，如今需要的是掌握几门成熟的防身巫术，然后专心增长精神，想办法弄到一份高品质的天赋之种，晋升一阶。
“届时寿命将会翻倍，你也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探寻这些知识。”
“我明白，感谢费利西蒂阁下。”
林恩认真回答，他听得出来费利西蒂的劝诫是真心实意的，自然也要认真回应。
“嗯。”费利西蒂拿起银晶之髓，开始处理，
“在将它给你之前，我需要将上面刻录的知识去除。
“放心，不会对它有什么损坏，这枚武器的结构很简单……嗯，我顺便再帮你做个翻新，这样也算是还清了我的承诺。”
林恩连忙感谢，看着费利西蒂的动作，心中很是期待。
约莫1个小时后，费利西蒂完便完成了对这枚武器的处理。
圆球虽是异世造物，但本质上其实也就是个特殊的巫具，其中底层的逻辑与巫具都是相通的。
而费利西蒂本就是个巫阵大师，尤其擅长这种精细微小的造物制作，所以很快便完成了翻新。
从外形看来，圆球并没有太大变化。但翻新期间，林恩一直在旁边观看，知晓费利西蒂做了许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