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的日头终于照进了隐蔽的山洞之中。
翠鸟在层林中发出清脆鸣啼,应和着潺潺流水声,带着勃勃生机将人唤醒。
沈逐风倏地睁开双眼,对着头顶滴水的岩洞发愣,久久不能回神。
他,做了个梦。
一个漫长又磨人,且不能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知道的梦。
他居然梦到了江叙!这便罢了,竟还是那种难以启齿的梦境。
四肢感官被唤醒,沈逐风闭上眼,稍稍一感受便能察觉到熟悉的,需要洗亵裤的感觉。
不堪回首,无颜回想!
可那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的掌心和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江叙滑腻肌肤的触感,他又是怎么一寸一寸把玩、抚摸过江叙的身体。
实质性的事情并没发生,可他……
他怎么能、怎么能对江叙生出那种想法呢!!居然还做了这么真实的春梦!
哪怕是成长阶段第一次做那种梦,也只是模糊不清的画面,醒来之后的记忆也都被现实要处理的床褥和亵裤,冲淡了。
这次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甚至清楚到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
他记得他是怎么看到躺在山洞里睡着的江叙;记得自己走进山洞看到江叙衣衫不整的凌乱模样;记得他是怎么不受控制伸手落在江叙腰间的带子上,怎么将腰带扯开,怎么一件一件拨开他身上的红衣。
再然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他完全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对江叙做出了一些,他现在回想都觉得都不能用出格来形容的事。
沈逐风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他竟然真的是登徒子……
尽管是在梦里,但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让江叙说中了。
复杂的心绪难以言表,沈逐风用了很大的力气将那些东西压到角落,尽量平静地睁开双眼,想赶在江叙醒来之前去处理一下他的裤子。
他沈逐风,此生都不曾这般狼狈过。
掉下悬崖,在山洞里过夜,不曾沐浴更衣便罢了,在完全没有衣物更换的情况下,居然还弄脏了亵裤!
稍稍感受一下身体某处传来的不适感,沈逐风就头疼欲裂,他此刻还不知道等待他的还远不止这些。
当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起身的时候,顷刻间便僵住了。
谁能来告诉他,他怀里这一团温热的躯体,是什么!
事实上,沈逐风就算心里知道答案,此刻也不大想低头。
却又不得不面对。
此刻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
难道他昨晚上做的根本就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然这要怎么解释,原本睡在对面的江叙怎么睡到他怀里来了?
这是一件越细想越可怕的东西。
霁月风清的逐风公子,心里也有那么一刻,想要毁了这个世界。
毁灭吧,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