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昨晚圈着人太用力,还是江叙的皮肤太嫩,雪白的肩上留下了两抹指痕。
周以衡霎时间觉得刚消下去的火气,隐隐有去而复返的意思,他佝着腰迅速下炕,匆匆丢下一句起床做饭,又动作麻溜地开柜子拿了套裤子,很快便消失在江叙眼前。
只剩下一人的屋子安静半晌,而后响起一阵压不住的笑声。
江叙仰面躺在炕上,抬手遮着眼睛,嘴角止不住上扬。
那床铺一看就是被拖过去的,周以衡这借口未免太过蹩脚。
没多大会,周以衡的俊美面庞挂着水珠,换了条新裤子,再次出现在这屋里,尴尬地咳了声,朝江叙伸手:“裤子给我。”
江叙装作不知:“什么?”
“……裤子,弄脏了,我帮你洗。”
至于是怎么弄脏的,周队长避而不谈。
江叙一副君子坦荡的模样,“没事,我自己洗。”
“还是我来……”
“我饿了。”
得,一句话犹如杀手锏。
周以衡权衡之下决定先去做饭,走到一半又扭头叮嘱:“裤子换下来放那就好,吃完早饭再处理。”
“好的。”
某人嘴上应得爽快。
周以衡烙个饼的功夫,一抬头就看见江叙在水井边洗裤子,包括他的。
白色的肥皂泡沫掩盖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让周队长险些握不住手里的锅铲。
这怎么不是一种别样的,相濡以沫呢。
……
饼烙好了,两人对坐桌前啃着烙饼,相顾无言。
洗干净的两条裤衩和一条内裤挂在不远处的竹竿上随风飘荡。
周以衡抬头看了一眼,感到头疼。
那晾的不止裤衩,还有他破碎的尊严。
吃完这顿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早饭,算午饭的烙饼,两人各自带上工作所需的东西出了门。
从村子里走过时,江叙和周以衡都敏锐地察觉到村里人落在他们身上的眼神,很不对劲,躲闪之中还带着探究。
在家门口等他们的骆全看见两人,赶忙迎了上来,刚要说话,他娘的声音就先行插了进来。
“周队长,小江知青,又一块出门啊!”
二人颔首,周以衡表情淡淡,江叙面上则带着浅笑。
这两人个子都生的高,模样也都是一等一的好看,这么站在一起看着不仅养眼,还很和谐般配。
骆全他娘周存莲想起今早在田里干活时村里人的风言风语,眼神逐渐不对,打量着,迟疑开口:“周队长,你跟小江老师……”
她话没说完,被骆全急急打断,“娘!你这是猜啥呢?村里人乱猜乱说,你怎么也跟着瞎想?那都是没边的事,你别跟他们一块乱说。”
江叙隐有所感,压了下眉眼,“乱说什么?”
周存莲当下不好意思起来,“全子说得对,确实是没边的事,村里人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小江知青你跟咱周队长搞对象呢!”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乱传瞎话,这男人跟男人怎么搞对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