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念头只是在南帝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不觉得贺兰玦会同意指婚,很快便抛之脑后了。
随着时日流淌,连前去灵隐寺烧香拜佛的香客都知道江国公府那个因为命格不好,当做女子养大的小公爷,被灵隐寺的住持推算了新命格,因为和定北王绑在一起很不高兴。
也知道这两人命格相合,即便江叙不高兴,他的良人也都是贺兰玦。
一时间种种说法在京中坊间传的是沸沸扬扬,百姓们也都津津乐道。
还有许多人表示,若江叙嫁给定北王真能旺夫,让定北王病好重新站起来,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也有人表示玄学乃无稽之谈,若因为这种言论强行捆绑两心不相悦的人,岂非荒谬?
但很快就有新的说法,表示江国公夫妇当年就是听了灵隐寺主持之言,才将儿子养大到十八岁,就说明灵隐寺主持所言非虚。
反正就是,满京城都知道了江叙和定北王被灵隐寺住持一句话强行捆绑的绯闻。
也谁人都知道江叙不满于此,和定北王杠上了。
却无人知晓,这两人白天瞧着不对付,晚上喝完药扎完针,躺进一个被窝里蜜里调油。
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快一个月,江小公爷气恼之下离开了灵隐寺,定北王随后离开,好像是赢了这场较劲。
又让人津津乐道了一番,若是这个时候有网络,乐乐呵呵谈论这些事的百姓们,就该知道他们那种隐秘的兴奋情绪,是嗑到了。
传言这么沸沸扬扬闹了一通,此前江叙单恋太子的事倒是没人再提起了。
……
在灵隐寺山上度过了一个多月,时节也从深秋到了凛冬。
入了夜便寒得不行,不过江叙屋里有地龙,他原先身子不好,每到冬天全府上下都跟着平阳公主一起全面戒备,生怕冻着他。
甚至还在他院里专门建造了一间大浴室,地龙一烧,满池的热水云雾缭绕堪比温泉。
浴房连接着江叙的卧室,将他吹到冷风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泡完澡就能从小门钻进被地龙温暖的房间。
江叙此刻正坐靠在水池里眯着眼睛泡澡,昏昏欲睡之际,压根没有察觉卧房那边传来的窗户响动声。
贺兰玦裹挟着一身寒气,利落地翻窗入户,目光落在床榻上扫了一眼,没瞧见人,听见隔壁传来水声,又隐有雾气从小门飘入。
毫不犹豫地调转脚步往浴房走去。
热气驱赶走了他身上的寒气,白雾袅袅 ,修长白皙的脖颈首先映入眼帘。
男人凤眸微闪,没有掩饰脚步声走了过去,在池水边停住脚步,屈膝半蹲,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地从少年优美的颈项曲线滑下。
更多风景隐藏在水下,等人窥探。
“半夜爬墙翻窗,还偷看人洗澡,这些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江叙嗓音慵懒沙哑地说道,眼皮都没掀开一下。
贺兰玦轻笑一声:“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阿叙莫要给我戴高帽。”
江叙拉长了声音:“不是君子,那是……”
贺兰玦正侧耳细听呢,忽然被人攥住脚踝,被一股力道带进池水中。
只听得噗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