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味药材都是滋补的,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滋补的好药材,但是其中有几味却药性反冲,初时不会让人察觉,但长此以往会致人气血虚弱,缠绵病榻。”
张太医话止于此,不敢探问这药方是从何而来,由谁人所开,又是开给谁的。
为皇家卖命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皇家密幸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送走张太医后,南帝便让高公公着人去四皇子府传口谕,将贺兰珹的禁足从三个月增加到半年。
可即便如此,这个处罚仍显得不痛不痒。
毕竟贺兰珹想要的可是贺兰玦的命,但他却不能因为没发生的事,要了贺兰珹的性命,毕竟贺兰珹是皇子,背后牵扯的各方势力和利益,错综复杂。
南帝看向贺兰玦,犹豫着开口:“浔之,此事……”
贺兰玦微笑着打断:“此事陛下已经给了臣弟交代了,我与四殿下无愁无怨,兴许这当中有什么错漏,陛下调查处置就好,臣弟不会计较。”
贺兰玦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宽容大度,南帝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虽然他不知道贺兰珹突然对贺兰玦下手是因为什么,但当年那些事,他却都是清楚的,知晓其中不会有错漏。
他这儿子就是想要贺兰玦的性命,几次三番,实在是……
南帝越想,心里就愈发难受憋闷,又叫来高公公下旨。
“去传朕旨意,昭贵妃教子无方,身为贵妃德行有失,褫夺封号,降为卫嫔。”
“威北侯约束族人有失,罚俸三年。”
这消息传到昭贵妃宫中,昭贵妃,哦不,是卫嫔。
卫嫔当即就又昏厥了过去,且这次比她在御书房外脱簪待罪昏倒要真实得多。
苏皇后得到这个消息却也只是高兴了一瞬,很快便忧心起太子禁足的事,她还弄不明白明明是昭和宫母子惹了事,为何会牵连到她的太子头上。
而同样处于事件中心,却完美隐身的两个人,此刻正踏着夕阳朝宫外走去。
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沉枭推着木轮椅,感受着他家王爷和江叙之间的气场,有那么一瞬间想原地消失。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从靠近皇宫开始,他家王爷就像陷入烦躁期的狮子,眼眸半敛,看似平静,实则身后的尾巴已经不耐烦地甩起来了,睥睨着这个皇城里的一切,将厌烦压在半阖的眼底。
感觉京城的天都随之变得阴沉了。
江叙出现的瞬间,就像是有一阵风吹走了低沉的乌云一样。
他家王爷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沉枭盯着思索了半天,觉得现在的王爷不是狮子了,是收了爪子的猫,猫尾巴还悄悄缠绕到了江小公爷身上。
贺兰玦问道,偏头目光上移,落在江叙脸上,眼神好·柔软得像天边的云朵:“你怎么会来宫里?”
江叙走在他身侧,发冠上的两束红绳,随着他的脚步晃动。
贺兰玦瞧着,忍不住伸手去勾。
沉枭默默偏头,没眼看。
更像猫了。
“我去你府上,听周管家说你应召进宫了,担心宫里有人欺负你,就过来看看。”
江叙说完没听见回应,疑惑地扭头,随即更疑惑了:“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