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气得险些骂人:“你真是不知好歹!”
“这个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娘,团圆,我们走。”
钟朝辞说罢就要去搀扶另一边长椅上趴着的团圆,却被钟夫人叫住。
“等一下,你们母子可以走,团圆不可以。”
“为什么?”钟朝辞皱眉,他牵着的团圆已经明白了什么,忍着痛失落地垂下头。
钟夫人扬了扬下巴:“因为团圆是签了死契卖进来的,他这辈子都不能离开钟家,除非他死。”
“你们别太过分了!”钟朝辞义正词严:“团圆他是个人,他就算在钟家做活,他也是个人,你们一点都不把下人当人看吗?”
“我怎么没把他当人看了?”
钟夫人觉得好笑,“钟家从未苛待过下人,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犯错,团圆根本不会挨这顿板子,主子犯了错团圆还维护你,不把他当人看的不是你吗?”
“那也是你们先动的手,是你们动用私刑!”
“少爷,别说了……”团圆拉住钟朝辞,惨白着脸摇头,“签了死契的下人是没法离开钟家的。”
“不过是一张纸,腿长在你身上,我一定会带你从这个虎狼窝离开!”
钟朝辞拉他起身,“团圆你不用怕他们。”
“还愣着做什么?你们都是死人吗?”钟夫人一声令下,钟家的家丁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钟朝辞我告诉你,钟家能容忍你撒野的地步就到这里了,你现在要想带走团圆,就只能带走他的尸体!”
钟朝辞没想到离开钟家一切都很顺利,却在团圆这出了岔子。
他如今越发觉得封建古代就是个能吃人的地方,要不想被人欺负,就要努力往上爬,就算成不了食物链最顶端,也不能随意让人轻贱!
身后的伤撕裂般的疼,就算没有受伤,跟这么多人硬碰硬,他也是打不过的。
眼下不是一个好时机,钟朝辞咬咬牙,“团圆,你我都有伤在身,你且等我些时日,先别跟着我奔波,正好在钟家养养伤,等时机到了我一定接你走,你信我!”
团圆重重点头:“好,我相信少爷!”
再之后便是钟朝辞母子收拾了些东西,从钟盛昌那拿到一纸休书恢复了自由身,跌跌撞撞相携离开钟府。
江叙关了监控道具,没再往下看。
他也是没想到钟朝辞会冲动到这个地步,有些瞠目结舌。
钟朝辞自信他是来自更智慧先进的年代,所以看不起这里的所有,却不知在一个年代就要享受一个年代的规矩。
蜉蝣撼树,一己之力如何能与时代大流抗衡?
改变思想,同化思想,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原剧情里没有发生这样激烈的碰撞,所以钟朝辞是在钟家偷偷发展事业,现在他脱离钟家,又闹得这样大,也不知道能折腾出什么。
只苦了团圆这个无人在意的下人。
钟朝辞若真在意团圆,行事之前就该考虑到他。
江叙叹了口气,留团圆在江家休养,他是真的觉得钟家会为了一个‘犯错’的下人请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