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阿满都没放心上,反正她一直和这个大舅母关系一般,互相不理她都介意。
闲聊几句,阿满又转去村里,村尾转到村头雇了五个妇人干活。
“雇了几个人?”阿满一进家门,芳婶就从厨房探头出来问。
阿满弯腰在水槽边洗手,头也没回直接说:“加上二舅母一共六个人,今天下午就开始干,今天发半天的工钱十五文。”
“那成,到时候我半下午熬些茶送地里去。
中午吃炸酱面,再半个小菜成不?”
“成,您安排就行。”
太阳到了正中又慢慢偏西,花生地头,几个头戴灰布头巾的妇人早早就等在地头,阿满领着钱氏还有俩老太来的时候,都笑着打招呼。
“我也不多说,麻烦婶子们了。”
“麻烦甚,你出钱雇我们干活,我们还能给家里挣些零花钱。”妇人满脸笑容,再没有比能挣钱更开心的事儿了。
昨儿天刚下过雨,秋老虎稍微下去一点儿,风里带着几分凉意,很是舒爽。
地里妇人一个个埋头拔花生,时不时说笑几句, 二舅母的笑声在其中最大,嘎嘎乐声音传到地头。
俩老太太坐在地头,脚边堆着刚拔上来的花生,樊嬷嬷默默坐在一边,不太熟练的摘花生。
“你这二儿媳当真是个心大的,这性子也好,万事不放心上,一天天吃得成开心了。”
江氏眼里带笑嘴却撇着,“她也就这性子能拿得出手了。”
阿满闲着没事
,也跟着妇人后面进了地里拔花生,一手拔花生秧子,一手刨子在地里刨花生。
半个时辰以后阿满就觉着腰酸背痛腿麻,扶着腰站起来,看已经远远把自己甩身后的几个妇人,还有二舅母。
叹气出声儿,“人和人真是没法比呢!”
人家说说笑笑,也没耽搁干活,自己干一个小时已经不行了。
她不是为难自己的人,眼看干不了这儿活,扣扣手指甲里塞得泥,身上和头上沾的花生叶和一身黄土,随意抖了几下,拎着一竹筐湿花生就往地头儿走。
田埂边俩老太嘴里说着闲话,一手拿着花生秧子,一手揪着花生,卫氏看江氏问:“听文海娘说,今儿上午请了媒婆去何家提亲,可成了?”
前两天去提亲,钱氏心里高兴,想着给春桃做脸,自己这个婆母屁颠屁颠跟着媒婆亲自去提亲。
发生分家、儿子和宋勇干架的事以后,虽然知道不怪春桃,可再让她亲自去提亲,她也不乐意。
所以昨儿一听阿满说要雇工摘花生,她二话不说就应下来了。
“成了,误会解开了,二宏提前去何家打过招呼,也就是让那冯媒婆走个过场。”
江氏说起家里小辈的亲事,满脸笑,无论过程发生了啥,结果总是好的,她还是高兴。
“那可好了,明年俩孩子成亲,后年你就能抱上孙子了!”卫氏绝口不提杨家分家的事,满口都是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