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峥进去,陈齐已经给人检查完了,柏川打了水来给人清洗身上的污垢,要不然这么脏没病早晚也要脏出病。
“陈大夫,这人怎么样了?”
“本身不是什么大病,热气入体得了热伤风,引起发热、面红、喉痛,有痰火郁热在内,不过因为一直没得到诊治,这热伤风有些严重了,拖得时间太久了”
陈齐一边给人施针,一边给峥子解释,“这热气先入皮毛,后入肺,热度入肺,有轻微肺热之症。
我先施针给他散热,柏川一会儿再熬一副药,剩下的慢慢养个把来月就好了,幸好这肺热不甚严重。”
大热天,陈齐施了一次针,这才拿出手帕擦拭额角的汗珠,扭头看一侧的峥子。
柏川已经出去了,这会儿屋里除了床上昏迷的人,只剩陈齐和峥子。
“这人是谁?身子亏空得厉害,气血两虚 ,肝脾不足。”陈齐问峥子,“这明显是长期吃不饱,吃不好,饿出的病。”
沈峥无视陈齐八卦的视线,转头看看床上人,“我们还没确定,这人啥时候能醒,能回家吗?”
在峥子看来,只要这人能活就没事,他不想阿满伤心。
“再过一个时辰估计就能醒了,醒了以后回家好好休养就没事。”陈齐瞪一眼沈峥没好气地说。
不说就不说,他还不好奇呢,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出
了室内,妇人立马抱着小丫头过来打问。
陈齐这会儿面对病患家属,他耐心显然十足,耐心解答,又细心安慰人。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妇人一脸感激,还好她男人没事,只要能活着,别的都不是事。
阿满和兰静在一边听着,心里送了一大口气,人没大事就行。
兰静搀着腿有些瘫软的妇人进去室内,阿满跟在后面也要进去,看峥子不打算进去,还有些好奇,“一会儿我们要问问那妇人,你不进去?”
沈峥摇头,“我进去她估计话都说不利索,你们进去吧,我去把药费结了,再把药抓上。”
说着举起手里的药方给阿满看,阿满笑笑没戳穿男人不想应付人的小心思,“行吧。”
室内妇人又哭了一场,兰静在一边安抚着,等人慢慢平静下来,阿满这才在对面坐下。
刚才她和兰静姐都仔细打量了一下擦干净的男人,确实很是眼熟,兰静对三舅印象更深,向阿满点点头,两人心里更高兴了几分。
“能说一下你们个人的事吗?”
妇人眼睛通红,听见主子问话,这才有些慌乱,起身行礼,“是奴婢的错,心里光想着生病的男人了,没先介绍我们一家。”
阿满和兰静对女人的多礼有些无奈,就连一边的小丫头都摇摇晃晃地行礼,阿满把小丫头抱起来,“丫丫真棒!”
小丫头有些害羞的笑笑,扑倒妇人怀里不说话。
“奴婢名叫潘春秀
,男人叫杨三宏,闺女叫杨丫丫。
奴婢自小在陈家当下人,爹是府里的管事,娘是府里的嬷嬷,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当丫鬟,年纪慢慢大了以后,奴婢自梳当了管事嬷嬷,奴婢这辈子本来是不打算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