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听到了希望,动作停下,满眼希冀的瞅着阿满。
安牙人看火候差不多了,咳嗽几声,这才看着阿满开口说:“姑娘是个心善的,我们牙行也不能让姑娘吃亏了。
壮劳力一个八两银子,这杨三宏识字,还做过管事,是个能人,按理要卖十来两银子的.......”
安牙人说啥,阿满都没心思听了,满心满眼只有三个字“杨三宏”,兰静也猛然转过头,眼睛定定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
胡子拉碴,脸上又黑又瘦,颧骨凸起,一点也看不出熟悉的样子。
姐妹俩不约而同朝地上的男人奔去,沈峥听阿满提起过她三舅,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兰静用帕子轻轻擦拭地上男人的脸,努力辨认,熟悉又陌生感觉,立马对阿满轻轻点头。
即使有一点熟悉,两人也要把人买回去,确定清楚身份。
现在老太太唯一的心结就是三舅。
安牙人不解,不知道孙夫人和阿满姑娘为啥会去看一个下人,沈峥听到身后脚步声,放在阿满肩上的手轻轻捏了几下。
阿满立马心领神会,对妇人示意,不要说话。
沈峥转身看向安牙人,淡淡道:“咱们合作不少,我们也不说虚的,这男人估计以后想看好也
难。
也就是阿满心软,安牙人说个实心价,要是合适我们在考虑考虑。”
兰静一听有些急了,这人如果真是舅舅的话,怎能在和人讨价还价的,像是买卖牲口一般。
阿满一把拉住兰静的胳膊,头凑近兰静姐耳边低语,“别慌,省下的钱给三舅一家补身子,也比扔给这吃人的牙行强。
再说,安牙人要是知道这人有可能是舅舅,绝不会压价,还会提价!”
兰静听罢,默默点头咽回即将出口的话,眼神温柔地看向一边受惊怯怯的小丫头,伸手在她枯黄稀疏的头顶揉了揉,安抚人。
安牙人被峥子的话噎了一下,看看地上的男人,又看看一边的妇人开口说:“又不是什么大病,吃两副药就好了。
还有这妇人,以前可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能干的很呢,最少也要六两银子。”
卖家肯定是价越高越好,安牙人不想让步太多,“实在不行,这杨三宏给您算便宜,按照普通壮劳力的价格,八两银子如何。”
阿满听得不满,起身看向安牙人,皱眉说:“我虽然心善,可也不傻,要是买回家以后,这人又治不好,我们岂不是亏了。
还有这小丫头,也就二三岁的样子,养到能干活的年纪,还要个五六年,又要花不少银子。
这么想着,咋算我们都亏呢,要不还是算了,姐你说呢?”
“我觉得也是,这世上苦命人多了,咱也帮不过来啊。”说着兰
静压着眼角从地上起身,好似已经放弃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