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拿着口罩跟到院墙后面,就看到沈峥背过身,弯着腰在干呕。
茂叔在一边无语的看着,阿满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赶忙跑过去把口罩递给两人。
“我先干着,阿满你领峥子走远点儿”茂叔接过口罩戴在脸上,对着一池子的人屎、鸡粪、鸭粪和骡子粪,就开干了。
不怪沈峥,峥子虽然能吃苦,但以前在贺家也是有下人的,这种活计估计见到没见过,对着一池子粪便,干呕情有可原,就这也没见他说不干,这就是好样的了,总要慢慢适应的。
阿满弯腰帮沈峥拍着后背,又把手帕递给沈峥,沈峥扭头接过手帕,眼角发红,眼中泛着水光,这种样子的沈峥阿满还是第一次见,阿满瞬间被击中了,好一个病弱美人啊!
阿满心里唾弃自己,这个时候自己竟然在可耻的想要欺负一下峥哥~。
手随心动,阿满的小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抚上沈峥的眼尾,轻轻擦掉沁出了泪水。
沈峥感觉自己像是个被调戏的良家女子,这种感觉让他说不出地怪异。
立马站直了身子,连干呕都停了,阿满眼里划过可惜,他承认自己绝对没看错,就是可惜!
“我没事,你去作坊看着吧,没人盯着不行”沈峥赶忙开口,又从衣服里拿出一包吐真粉塞给她,扶着阿满的肩膀转了个圈,还推了一把。
他第一次这么迫切想赶阿满走。
阿满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回家端
起板栗和黄豆的饭,去了作坊。
沈峥长出一口气,转身看到满池子的粪便,又长叹一口气。
“不行,我一个人干就行了,你在旁边说怎么做就行了”,老茂好言劝道,沈峥摇摇头道:“在乡下这种事是在所难免的,总要适应的”,说完戴上口罩,憋着气,拿起铁锨就干了起来。
阿满这边带着草帽,就进了作坊,作坊里已经干起来了,徐婶子和春桃看到阿满就来打招呼,三个人凑到一起,阿满就把事情交代了。
“这几天你们都盯紧一些,我怀疑是有人打方子的注意,尤其是在作坊里做工的这二十多号人”,听完阿满的话,春桃一脸震惊,徐婶子倒是镇定。
点点头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会盯紧的”
等徐婶子去了做香辣酱的作坊,春桃拉着阿满小声道:“当初签契书的时候,可是写了要赔一百五十两,还能有人干?”
“要么财帛动人心”阿满道,“要么就是有比这还大的事呗!”
来都来了,阿满就单独进了库房里专门存放香料的一间房子,开始配香料,一个人称计量、混合,动作就比较慢,不过阿满不在意,最近需要的量都备好了,自己就是纯纯打发时间。
此时县上迎客来,一个小厮飞快的敲开掌柜的们,慌里慌张的进去了,在掌柜的耳边低语几句,掌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慌张,“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
“这个棒槌,一回来就惹事啊”掌柜在房间来回打转儿,“东家又刚好不在镇上,这可怎么办啊,那少东家也不听我的啊,他没事非招惹张家干啥啊”
“掌柜的,还是赶紧给东家去封信吧,让东家赶快回来吧”小厮在旁边出谋划策,“除了东家没人管的住少东家啊,那少东家又是个……”
小厮的未尽之言,掌柜的也听懂了,他们东家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生了一个儿子,全家惯得没边儿,养成一个混不吝的性子,家里的老太太夫人,当心肝宝贝的疼着,等东家反应过来,想纠正性子也晚了,只把人送到县上,离家让夫子去管了。
没了老太太和夫人的溺爱,少东家好歹收敛一点,这次也不知道在县上犯了什么事,趁老爷不在家,私自跑回了镇上,一回来就说要管理家里的酒楼,把自己这个掌柜的权都收了,说是要干出个样子,给东家个惊喜!
自己就是个打工的,也管不住那混不吝的少东家啊,还是赶紧写信吧!
迎客来的事,阿满和沈峥是不知道了,阿满在作坊忙活,沈峥则是在和米田共作战!
时不时干呕几声的沈峥,在米田共的熏陶之下,也不在干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