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有话你就问。”
“问问你的消费观。”苏景秋说道。
“咱俩熟到要探讨观念的地步了么?”司明明故意气他。
“行行行。”
沿途休息的时候顾峻川问他婚礼感受,苏景秋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回他:“除了人不是那一个,其他什么都对。”
“你老婆怎么想?”
“她可能觉得身边站着谁都无所谓。”
此刻司明明正在接听张乐乐的电话。张乐乐并不知道白杨给司明明打了电话,司明明也没对她提起。张乐乐听起来心情不错,对司明明说:“你猜我在游乐园碰到谁了?”
“谁?”
“就那天那个爸爸!”
司明明点点头。她想跟张乐乐聊聊她辞职的事,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张乐乐似乎沉浸在真实的幸福之中,又或者她真的觉得幸福。
“那个爸爸呀?那个帅爸爸,他对孩子真好。”
“是啊。”
张乐乐说完又陷入沉思,喊了声“一一”后匆匆挂断电话。司明明想通一件事,她的确不该过多奉劝张乐乐,这是张乐乐的个人选择。她和陆曼曼要做的正确的事或许是成为张乐乐的后盾。
在司明明庆幸没有工作电话的时候,下属给她发来一个视频:“老大,今天会议室闹起来了!”
“怎么了?”司明明仔细看,那视频是在会议室门口拍的,大概怕被人看到不好,镜头总是晃,声音也不清楚。
“隔壁线裁员啊,不知怎么谈着谈着里面就打起来了。现在还没有说法,但影响挺不好的。论坛里沸沸扬扬的。”
“管住嘴,别打听,别多说。”司明明叮嘱。
“知道啦。”
司明明又仔细看了眼视频,苏景秋也凑过去看,他皱着眉头问:“怎么这么激动?”
“如果你背着巨额房贷、车贷,有孩子要养老人要照顾,你被裁员了你不激动吗?”
“没有补偿吗?”
“有。”
苏景秋不太理解,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司明明所在的公司是行业内顶尖的公司,再找一份工作应该不难。他问司明明:“你常碰到这种事吗?”
“我做普通员工的时候碰到过几次。”
“现在不需要你了?”
“除非有谈判分歧或处理特殊员工。”
“那你小心点。”苏景秋说:“不过我也不需要担心你,看你对我的套路就知道你是一个多么狡猾的人。”
司明明没跟苏景秋拌嘴,她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从前她处理的是个案,是人员正常的汰换,可一旦它成为一种常态,辐射面积很大的时候,很难避免会有极端情况出现。她叮嘱下属:“咱们先按部就班工作,如果别的部门问起,就说你们老大休婚假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好的。”
苏景秋见司明明坐在大草地上,皱着眉头敲电脑工作,就在一边抽了根烟。打火机一响,司明明头都没抬就说:“不许抽。”
苏景秋的烟就捏在指尖,丢了显得自己不够硬气,抽下去又好像不给司明明面子。最终他决定给她个面子,找块石头将烟头按灭,又屁颠颠去垃圾桶扔了。苏景秋可不觉得自己这样丢人,他不该让别人抽二手烟,是他自己修养不够。他的心胸很宽广,这种事在他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司明明听到他的这些动静,原本紧抿着的嘴唇上扬了一下。又继续处理工作。
苏景秋一个人无聊,在车的后备箱里鼓捣起咖啡来,香喷喷的手冲咖啡,倒一杯送到司明明面前,她却说:“加点糖,谢谢。”
“事儿事儿的。”苏景秋说她,但还是转身回去加糖。搅糖的时候听到司明明接电话问:“q3你确定还是郑良吗?”
郑良。苏景秋手里的搅拌棒一停,耳朵竖了起来。这动静自然也逃不过司明明的耳朵,一边接电话一边看苏景秋的反应。她是在跟陈明沟通q3优秀员工的事,陈明仍旧给了郑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