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渊道:“问天崖的虚实总要弄清楚的,我们能接触到的问天崖高手也就他了,对了,记得跟府里的护卫说一声,一旦他来,要马上通知我。”
超感一洞照大宗师,马上便被大宗师的观想图致幻,但随着呆在楚清风身边时间长了,渐渐找到应对办法。现在已经能初步克服这种迷幻感,能看清楚一些大宗师的虚实。
莫春雨便是一个极好的研究对象。
问天崖的迷团可以在他身上解开一些。
……
“是,他一来,便让世子爷知道,”郭驰痛快答应:“不过,让王爷跟他在一块儿,太吓人。”
“放心吧,他不敢对父王不利。”楚致渊笑道:“别忘了皇祖父,再怎么说,父王也是皇祖父的儿子,大宗师是不敢乱来的?”
如果是玉鼎宗那般妖人,可能悍不畏死,敢杀父王,可到了大宗师境界,绝不敢如此。
大宗师寿命悠长,不会贸然拼命。
杀皇帝的儿子,从而被天子剑斩灭,这种事他们不会做,除非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
一轮明月高悬正中。
楚致渊一行人出了醉仙楼,一踏出酒楼,身为宗师的他们一抖身体,罡气将酒气逼散。
顿时恢复清明。
身为王府护卫的他们,只容许自己醺然微醉,一出了醉仙楼便要恢复清醒,履行护卫之职责。
一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行走在人群中。
玉京乃不夜城。
自从大贞使团到来,玉京内城涌进了不少武林高手。
这些武林高手修为不俗,拥有不俗的修为便不愁没银子,有充足的银子便钱大手大脚。
所以玉京内城不仅人多了,也更加繁华了。
纵使是深更半夜,大街上车水马龙,甚至比白天还热闹两分。
楚致渊对这些繁华视而不见,一边抄着飞龙骨在吸纳,一边在思考程天风的剑法。
总觉得有所领悟,却又差了一点儿。
罡气相撞那一刻,他能看到程天风身体内部的情形,看到了他剑法催动的路线。
通过这运功路线,与问心刀诀相对比,对问心刀诀有了更深体悟。
走着走着,楚致渊发现自己竟然绕了一圈。
邹芳不会说。
郭驰四人也没扫兴。
酒足饭饱之后,多走走路,多转一转溜溜腿,也正常。
楚致渊不知自己为何绕了一圈,绕到这里,但也没马上转身往回走,索性将错就错,继续往前走。
超感将真一教教坛笼罩其中,尤其是白经芒小院之下。
他忽然一挑剑眉。
白经芒小院下的那处极深的秘室,竟有了新的痕迹,机关已触发从而将那壁画毁了,将琼华九章录毁掉。
楚致渊不由惋惜。
琼华九章录那副壁画外面的泥浆未除。
很显然这幅壁画没被发现,只发现了秘室,贸然想进来却触发了机关,毁掉了壁画。
如果不是自己看到,将其练成,恐怕琼华九章录便要彻底失传,绝于世间。
如此奇功而绝传,当真可惜。
超感所见,真一教内弟子不练此功,显然当初的创教祖师便没有将此功传下来的打算。
但又惋惜其绝传,于是做成壁画留于此。
偏偏又封住了壁画。
通过这秘室,真一教创教祖师对琼华九章录的复杂与纠结隐约可见,对邀月宫的复杂与纠结也隐约可见。
那是谁发现的这秘室?
秘室入口早已经被封住很久,不可能被发现。
几乎不可能无意中闯入,也闯不进来,应该是得了真一教创派祖师留下来的地图。
可得了地图又偏偏又触发了机关。
很古怪。
地上有一滩紫褐色的血渍,闯入之人受伤不轻,那说明武功并不那么强。
至少没达到宗师。
他忽然有一个念头:来人会不会是邀月宫的弟子?
这念头一出现便被他否决。
邀月宫弟子不踏入玉京城,这好像是邀月宫与皇帝的约定,骄傲如邀月宫应该不至于违约。
那到底是何人?
他举步而行,最终停在三条街外的一座宅子外。
血滴在这里消失,终于止住了流血,失去了足迹,但瞒不过超感的观照。
此人是进入到宅内了。
超感还看到这座空荡荡的住宅里,正有一个青年男子躺在其中一间屋子的榻上,已经昏睡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