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地说:“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外面等你,休息好,我送你回去。”
“算了,我回家吧。”鹿宁下床,穿上鞋子。
两人沉默地离开,上车。
抵达鹿家所住的小区。
鹿宁说:“就送到这里吧,别进小区了。”
她推开车门,走下车。
没走几步。
秦野忽地推开车门,大步追上去。
路边不时有人经过。
秦野不好意思抱她,就不着痕迹地捏着她的指尖,舍不得松开。
鹿宁抬头凝视着他英俊深邃的眉眼,“这么舍不得我啊?”
秦野低嗯一声,“能走进我心里的人不多,所以很珍惜。”
鹿宁笑了笑,半开玩笑道:“终于知道我什么会被你吸引了。”
“为什么?”
“你缺爱,而我从小得到的爱太多了,就想分给你一点。”
秦野也笑了,笑着笑着,笑容淡下来。
他沉思几分钟,硬着心肠说:“我会努力让你父母喜欢我。如果努力到最后,他们还是不喜欢我,我就离开,不让你为难。”
鹿宁睫毛极轻一颤,“是谁说除非我不要你,你绝对不会背叛我的?这么快就变卦了?”
秦野心脏闷痛,“我是怕你夹在我和你父母中间为难,我不想看你受煎熬,不是背叛你。”
鹿宁轻轻翻他一眼,“傻大个!”
她转身离开。
秦野望着她纤瘦高挑的身影,怅然若失。
鹿宁走出去十多米远,忽然倒回来,在他下颔上飞快地啄了口。
亲完,她快步朝小区大门口走去。
秦野轻轻摸着下颔,摸了很久很久。
一直等到鹿宁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他才离开。
次日,顾氏集团。
顾傲霆和顾氏集团所有高层,在会议室里开会。
顾凛一直戴着口罩。
顾傲霆问他:“开个会你戴什么口罩?”
顾凛摇摇头,一言不发,眼神复杂,带着点委屈的情绪。
可顾傲霆是个老直男,一工作起来,猛得像头公狮子,哪里能注意到他的细微情绪?
轮到顾凛发言时,他的助理开口道:“顾总嘴受伤了,不能发言,我代替他吧。”
见顾傲霆没反对,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念起来。
坐在过面的顾北弦,意味深长地瞥了顾凛一眼。
四目相对。
顾凛微微眯起眼睛,眼神略带阴鸷,不过只一瞬,就恢复正常了。
开完会。
顾傲霆走出办公室,对随后跟出来的顾凛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凛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进了办公室,他把脸上的口罩摘下来,露出被割了一道的嘴唇。
伤口结痂了,暗红色一道,斜着的,得有两三厘米长。
顾傲霆一看,心疼得不得了,“你这伤怎么搞的?你平时出门都带着保镖,为什么还有人能伤到你?
”
顾凛蠕动嘴唇,表情痛苦,挤出一个字,“疼。
”
顾傲霆拿起纸和笔,递给他,“用笔写。”
顾凛在纸上唰唰地写道;这是秦野拿刀削的。昨晚我在酒吧碰到他,出于礼貌向他打了声招呼,随便说了几句话,谁知他就拿刀削我。幸亏运气好,要是不好,刀削到脖子上,我就没命了!
顾傲霆想想自己曾被秦野连削两次,头发都被削掉了。
但是秦野只是吓唬他,却没伤他。
顾傲霆轻咳一声,“秦野虽然性子野,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他生气了?”
顾凛摇摇头。
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傲霆不想偏袒任何一方。
他略一沉思,“你先回去吧,我打电话问问他。
”
顾凛离开。
顾傲霆拿起手机,拨给秦野,“最近还好吗?”
手机里传来秦野淡漠的声音,“有事?”
“你怎么把阿凛的嘴弄伤了?他是你大哥。”
秦野无声冷笑。
顾傲霆还想继续说,有人敲门。
紧接着,顾北弦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顾傲霆把手机递给他,“好好劝劝你二哥,让他不要和阿凛为敌,都是亲兄弟,以和为贵。”
顾北弦唇间溢出一丝冷笑,“我哥前些日子去西北古城,一帮当地的地痞拿着刀,半夜爬窗户,跳进他屋里,去偷袭他。要不是鹿宁,他就被乱刀砍死了。指使这帮地痞的人,行事谨慎,用国外的号码联系上他们,汇款也通过国外汇。这么小心,这么周密,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顾傲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顾北弦又说:“昨天我哥去缅甸,突然冒出来四辆当地的车,去撞他的车。要不是顾谨尧跟着,我哥就被车撞死了。英明睿智的顾董,请您猜猜,这些都是谁做的?”
顾傲霆面色沉重,思索许久。
他开口道:“不可能是阿凛。他性子温顺,从不与人为敌,对我更是百依百顺。阿凛这孩子其实挺可怜的,出生就没了妈,外公养大他。我隔三差五才去看他一次,亏欠他很多。”
顾北弦笑容更冷,“有的人长得和二维码似的,不扫一扫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顾傲霆叹口气,“别这么说你大哥,你们兄弟几个,最可怜的就是他。”
顾凛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戴着耳机,静静地听着窃听软件里二人的谈话。
听着听着,忍不住唇角上扬。
牵扯到伤口,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下一秒,窃听软件里突然传来顾北弦的声音,“最可怜的大哥,你用窃听器听得爽吗?”
闻言,顾凛面色一瞬间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