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岱松呵斥老太太:“你这张嘴,一天天的,净得罪人!”
楚老太太觉得委屈,“本来就是么,锁锁那么可人疼。”
楚岱松沉着脸,“明明苏婳更可人疼!”
楚老太太翻眼瞅他,“闭嘴吧你,死老头子,一天天的,净跟我唱反调!”
顾傲霆气冲冲地离开病房。
没走多久,迎面遇到华棋柔花枝招展地走过来,旁边跟着楚锁锁,手里拎着保温桶。
以前看这俩人挺顺眼的,现在越看越不顺眼。
花枝招展的,一对女妖精!
还是秦姝和苏婳清清爽爽的,看着更舒服。
华棋柔脸上浮起笑,刚要和顾傲霆打招呼。
“咻咻!嘘嘘!”
忽听旁边病房里传出几声轻佻的口哨声。
华棋柔下意识地偏头瞅过去。
病房里住的是乌锤。
门没关。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双手抄在裤兜里,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上,眼神放肆地打量着华棋柔,“小娘们儿,怎么这么晚才来看我啊?”
华棋柔狠狠剜了他一眼,“闭上你的臭嘴!”
乌锤嘿嘿一笑,瞥向楚锁锁,“这是你女儿啊?
长得比你还正点。”
华棋柔急忙把楚锁锁拉到自己身后,“滚!”
乌锤流里流气地说:“放心,我不打她的主意,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嘛,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笑得轻浮又下流。
华棋柔恼羞成怒,“姓乌的,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找人撕烂你的嘴!”
乌锤舌尖舔唇,猥琐地笑,“别找人了,你亲自来撕吧。”
他抬手做了个撕嘴的动作,“就这么撕,快,我都等不及了。”
华棋柔气得不行,抄起手中的包,就要去打他。
楚锁锁急忙拉住她的袖子,“快走吧,你跟个杀人犯磨叽什么?”
听到“杀人犯”三个字,华棋柔打了个冷颤,冷静下来。
两人朝顾傲霆点了下头,匆匆朝楚砚儒病房走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乌锤一句下流的玩笑话,听在顾傲霆耳朵里,可不得了!
直接脑补出一部奸情大戏!
他不由得盯着乌锤多瞅了几眼。
越看越觉得楚锁锁和这个乌锤有那么点像。
具体哪里像,说不出来,就是有点神似。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会下意识地去寻找证据,证明是不是真的。
就像某对明星一被爆出恋情,马上会有无数个网友,化身名侦探柯南,从以往的照片中,扒出两人早就恋爱的苗头。
比如穿的情侣装,戴的情侣首饰等等。
顾傲霆也不例外。
他拿起手机打给楚砚儒,“老楚啊,你病房隔壁住的是谁?”
楚砚儒纳闷,“你说乌锤吗?他就是给我捐肝的那个活供体。”
“他是什么血型?”
“ab。”
“锁锁呢?”
“也是ab。”
连血型都一样。
顾傲霆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挂断电话。
出门上车,回到公司。
刚进办公室。
顾北弦拿着资料,推门走进来,清冷着一张俊脸说:“城西化工厂附近那个基建项目,下个月月底公开招标。关系你出面打点,还是我出面?”
顾傲霆眼皮一撩,“你全权负责吧。”
顾北弦淡嗯一声,把资料放下,转身就走。
顾傲霆喊住他,“你见过乌锤吗?”
顾北弦眉尾微抬,“谁?”
“就是给楚砚儒捐肝的那个供体。”
“知道有这么号人,但没见过。”
顾傲霆转了转宽大的大班椅上,笑了个耐人寻味的笑,“我今天听他亲口说,楚锁锁就是他的女儿。
他和锁锁血型一样,长得也有那么点神似。”
顾北弦勾唇,“他开玩笑的吧。这么隐秘的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你听到?”
顾傲霆手指摩挲下巴,“你别不当回事。如果楚锁锁真是他的女儿,那她就被彻底踢出局了。她一出局,楚砚儒那盘家底,就全是墨沉和苏婳的了。给苏婳,就是给你。”
顾北弦摇摇头,颇为无奈。
这个工于心计的老父亲啊,一辈子都改不了算计的本性。
他抬腕看看表,“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还有事,去忙了。”
顾傲霆不悦,“这也是大事,和你息息相关的大事。你看楚锁锁尖头尖脑的,长得一点都不像楚砚儒。她那个头型和乌锤的,简直一模一样。”
顾北弦不置可否地笑笑,“南音和你长得也不像。”
顾傲霆老脸一沉,“南音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好吧?”
顾北弦忍俊不禁,“这话千万别被南音听到,她得炸。”
顾傲霆垂下眼皮,“脾气像我,眼睛也像,大得像牛眼,双眼叠皮的,睫毛还长……”
顾北弦打断他的话,“她眼睛像我妈。”
“叮铃铃!”
顾傲霆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顾南音打来的。
顾傲霆脸上情不自禁地浮起笑容。
接通后,他语气温柔了三分,“乖女儿啊,找爸爸有事吗?”
顾南音脆生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我刚才不停地打喷嚏,是不是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