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需要的话,她会来问你的。”祁送珵收了手,不再逗她。
夏令明听着他指向不明的称呼:“她,哪个她?”
“你的师姐,现在这事由她负责。”
娘亲的名字是会烫嘴吗,怎么说出来跟会要了他命似的。
现在不是他天天喊“双双”“娘子”的时候了,以前她嫌爹喊娘的调子腻歪,如今却觉得还是那样好,不像这般冷冰冰的。
“唉——”
祁送珵注意到她的长叹:“你这是在愁什么?”
“现在,我是你们俩的师妹了。”也是你们两个的女儿。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讨厌她,我试试从中调解一下?”试试能不能吃上一口瓜,既然她出生了,那说明父母肯定会在一起的,只是现在不知道关系处于哪个阶段。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有利于师门和谐。”其实是有利于家庭和谐以及满足她的好奇心。
到底是多么“惊心动魄”的过往,才会让夫妻两个异口同声地骗女儿说是一见钟情的啊?
如果不是一见钟情的话,那是怎么爱上彼此的啊?
“说来话长。”
“那你慢慢说。”
竹林间有一处小亭,中间摆着张历经沧桑的石桌以及四张石凳。
祁送珵坐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忽然想起羲崧道君以前说过一句话,说他这一生只收三个徒弟。
第三个原来在这,看上去古灵精怪的,眼睛一转就能冒出许多不受控的主意。
原先还在想不知道哪家倒霉摊上这么个孩子,现在知道了,会是他家师门。
他打心底对小孩子无感,但见着她似盛满碎星的眼眸,忽然感觉还可以。
“不能只是你问我答,这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
说实话,祁送珵对这小姑娘的身世还是极为好奇的,她过于神秘,以至于有点神经兮兮。
“如果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说,但是不能说谎,这对你我都公平。”
“行。”夏令明暗自翻了个白眼,她从遇见爹可一句谎话都没说,问题在于他不信啊,这她能有什么招。
“我要先问,”她先发制人,鼓了鼓脸,“你为什么讨厌……师姐?”
唉,好想喊娘。
“因为她看不起我。”
夏令明一下坐直了:“可她关心你的伤势,要给你配药,怎么看都很照顾你啊?”
“师姐对师弟的责任罢了,如果你现在受伤,得到的关切说不定更多点。”祁送珵想起夏双暮对她的温柔画面,薄唇微抿再张开,重现让他记忆深刻的场景。
“我亲耳听到她说师尊不该收我,还说我——”
“没有剑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