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知道裴冽看秦昭不顺眼,反之亦然。
“我真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裴大人帮忙,刻不容缓。”
秦昭转回身,“阿姐说说,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顾朝颜没犹豫,将早膳时候楚锦珏带刑部尚书到府里抓阮岚的事和盘托出,“案子无论如何不能落到刑部手里。”
马车摇摇晃晃,车顶角铃不时发现清脆声响。
车厢里,秦昭听了一大段,宛如檐前滴水的声音响起来,“阿姐去找裴冽,是想让裴冽从刑部那里抢过这个案子?”
“是!”顾朝颜就是这个想法。
“为何?”秦昭听的云里雾里,“这个案子无论阮岚会不会被定义成梁国细作,于阿姐都有利可图,我不明白阿姐为何一定要把案子交到裴冽手里。”
“因为楚锦珏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他在诬告!”顾朝颜在秦昭面前不设防,脱口而出。
秦昭默,再开口时声音沉静,“阿姐如此恨阮岚?”
“什么?”
“刑部尚书陈荣跟萧瑾都是五皇子的人,阿姐是怕这件事会被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亦或五皇子更重萧瑾,拿楚锦珏开刀替阮岚脱罪?”
顾朝颜的确有这样的顾虑,但不是怕阮岚不被定罪,而是怕楚锦珏被定罪。
“阿姐觉得这件事裴冽能帮什么?”
顾朝颜没有解释自己的意图,“秉公执法。”
“所以阿姐怀疑阮岚是细作,亦相信裴冽能找到证据?”秦昭俊朗容颜淡淡的,没什
么表情,只是那双好看若星的眸子里思虑重重,“阿姐就这么相信裴冽能做到?”
“总要试一试。”
秦昭轻轻吁出一口气,转移话题,“昨日裴大人把那一百盆草送到秦府了。”
“哦。”
顾朝颜忽然想到什么,自打上车都没认真看过秦昭的眼神聚焦过来,神情热切,“昭儿,你得帮我!”
柔和的微风吹进侧窗,秦昭看着对面女子,青丝拂面,娇艳动人,“我可没有裴大人的本事。”
“不是阮岚的案子,是苍河。”
顾朝颜遂将济慈院的事和盘托出,毫无隐瞒。
秦昭听到最后竟然笑了,慵懒出声,“阿姐你说这皇城里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有点问题?”
“怎么说?”顾朝颜没觉得。
她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当初引楚依依去对付阮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楚依依会拉楚锦珏下水,明明已经活了两辈子,还能犯这种不长脑子的错。
“苍河纵使是御医院院令,医术高超,能起死人肉白骨,可他说到底不过是个大夫,养那么多家济慈院,他在学佛祖割肉喂鹰?他有那个本事么!”
赤果果的讽刺,却又句句在理。
“是前御医院院令诞遥宗种下的因。”
苍河也是被他师傅坑的可怜货,顾朝颜如是想。
“他师傅也是皇城的人,所以我说皇城里的人脑子多半不正常有错么?”
顾朝颜摇摇头,“没错。”
“裴冽也是皇城的人。”秦昭兀突来了这么一句
。
顾朝颜,“……”感情在这儿点题呢。
见其不语,秦昭认真看过去,“珠算都打不明白还学人家做生意,蓥华街是什么地方,坐在那里都能掉银子的宝地,他开十家铺子愣是没有一家赚钱,卖两家给了阿姐还觉得自己赔了,守着剩下八家死活不出手,如今又用五千两买回来两家,卖草!”
顾朝颜震惊,“你怎么知道那十家铺子是裴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