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能醒来的机会很渺茫,现在大家也只是尽人事。”保镖轻叹了一口气说,“只要金宝儿一天不能醒过来,金常兴就不会放过云浩洋。”
“这个臭小子,他哪开枪不好,为什么往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孩头上开一枪,真是……”如果不是那个噩梦,他真的不想救他,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老爷,现在加入捉拿云浩洋的杀手越来越多,就连国外的杀手也闻讯而来,有很多人没有见过云浩洋,他们在外经常点错相杀错人,现在全城的年轻人都人心惶惶,云浩洋不死,就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保镖有些难受地说。
云浩洋是他们藏起来的,他们责无旁贷。
“闭嘴!”霍震南严厉地瞪了他一眼,“隔墙有耳!”他救了云浩洋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否则霍家就有麻烦了,他答应过霍冽宸,这件事情不会连累霍家的。
“对不起!”保镖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赶紧警惕地向着四周看去,幸好现在已经是深夜,周围并没有人。
“不管怎么样,行事小心点,密切关注金宝儿,如果她醒了,你马上通知我。”现在云浩洋的命运就掌握在她的手里了。
“老爷,你放心吧,我明白。”保镖轻轻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往外面走去。
霍震南举起酒杯,把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抬头往窗外望去,眸光阴郁地说:“如果你希望你的儿子没事,你就保佑金宝儿醒过来吧,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他!”他能保他一时,他不能保他一辈子,如果金宝儿不醒,金常兴一定会继续追杀他。
夜深了,处在郊区的别墅里很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安静得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云浩洋休息得太多了,到了深夜反而有点睡不着了,他从床上轻轻撑起身子,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轻轻地抽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开灯,他怕吵醒了玲珑,如果她看见他在抽烟,她肯定要唠叨他了。
今晚的月亮躲在了黑漆漆的云层里,外面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习惯了市区里的喧闹,这么安静,反而有点不太适应了,在岛上住的那几晚,起码还能听到海浪和船经过的声音。
他拿起枕头,靠坐在床头上,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看着在黑暗中闪烁的星光,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和难受。
大哥和母亲的死,让他的心燃起了复仇的火焰,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当亡命之徒了,只是现在大仇还没有报,他就已经成了亡命之徒,还连累了玲珑,他不应该把她带到这来的,是他害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该何去何从?
云浩洋望着窗外,黯然不见光的月亮,外面一片漆黑,他的心情更加难受了,自嘲地苦笑:“真的看不到一点光芒吗?”
就这样绝望了吗?
他吸着烟,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这里隔音本来挺好的,但因为这里太安静了,而他的听觉也很敏锐,所以能听到很清楚,他眉头微皱了一下,侧耳倾听,隐约间,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声音,他脸色顿时一沉。
是玲珑发出来的,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听着隔壁那有点痛苦似的低叫声,云浩洋赶紧把手里的香烟弄熄灭,然后翻身下床,开了灯,迅速走了出去,来到了玲珑的房门前,抬起手刚想敲门,却发现房门并没有锁,他立即拉开门,箭步走进去,担忧地问:“玲珑,你怎么了……”
房间里很黑,但并不妨碍云浩洋看到了滚落在床下面的玲珑,她蜷缩着身子,身子似乎在瑟瑟颤抖着,好像很痛苦地在忍耐着什么,他大惊失色,赶紧拉开了灯,跑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只见她脸色苍白得像白纸一样,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手掌紧紧地捂在肚子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玲珑,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看到这样子,云浩洋的心顿时如被针刺一样难受,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摸着她的脸,吓得脸色发青,她的脸好冷。
“少爷……你怎么来了……”玲珑看到他,有些惊愕了,她已经拼命忍着不喊痛了,却不想还是吵到他了。
“你别管我了,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你是不是又生病了?”云浩洋抓住她的手,那手更加冰冷,就像冰块一样,吓得他心跳都几乎要停止了。
“少爷……我没生病……我只是……你回去睡觉吧……你不要管我了……”玲珑推开了他的手,脸颊上突然浮现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赶紧钻进被子里,因为肚子上不断传来的剧痛,让她不断抽气,但她不想让少爷看到她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你有事,我怎么能不管你,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云浩洋见她钻进被子里不理自己,更加焦急了,她都痛成这样了,摔下床都爬不起来了,还不让他管,这不是存心想让他焦急死吗,他伸手想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
“不要……少爷……你真的不用管我……我忍忍就行了……忍忍就过去了……”玲珑感觉到他正在扯自己的被子,她赶紧用手抓得紧紧的,焦急地说。
“身体不舒服,还能忍什么,你再不告诉我,我就带你去医院了。”就算知道出去会被人砍死,她有事,他肯定不会当缩头乌龟的,云浩洋干脆连人带被把她抱起来,看着她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薄汗,心里更难受了,她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不……不要去医院了……少爷……你先放开我……”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还去医院呢,玲珑赶紧抓住他的手臂,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起了一抹酡红,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其实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