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警察立刻问,记录员也看了过去。
审讯室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室友甲深吸几口气后勉强冷静下来,说:“他说……什么都没有了,又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我本是尘土,还将仍要归于尘土。”
室友乙惊讶坐直,“他的日记本上面就有这句话。”
“日记本?”警察顿时警觉起来,“你看过他的日记本吗。”
“不不不,我没有看过啊,他平时谁都不让碰那日记本,那句话就写在封面上,我就看到过一次。”
室友乙生怕警察觉得有什么霸凌行为,又说:“要是别的话也就算了,但那句话奇怪得厉害,我看一次就记住了。”
单向玻璃外,邬霖抚摸着手腕沉思,嗓音冷冽:“这句话出自《圣经》。”
郁珏赶紧问:“是不是有什么含义,从字面意思听着像是想要自杀啊。”
邬霖:“可以从字面意思理解,《圣经》里是上帝对亚当偷吃禁果的警告,到现在很多教徒举行葬礼时,牧师的悼词也会这么说。”
锦辰眉梢抬起,“你觉得周明会是教徒吗。”
“未必。”邬霖的语气依旧沉静,“我更倾向于是重度抑郁后对自我生命的宽恕和劝解。”
郁珏把这句话写到小本本上,“说不定也会是线索呢。”
审讯室警察又问三个室友:“平时周明有过什么特别的爱好吗,在学校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朋友。”
室友丙激动道:“画画!他老在宿舍画一些古怪的画,画得还挺好看,我还问过他为什么不学美术专业,他那次反应特别大!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过问画画之类的事情。”
“不过朋友我倒是不清楚,他总是独来独往的。”
锦辰:“现场发现的残留痕迹中确实有颜料染过的布块碎片。”
邬霖抚摸左手腕的动作更重了些,微弱的疼痛感让思考更加有效,“颜料吗……”
呼吸麻痹、肺部水肿衰竭。
“难道致毒物是颜料。”
邬霖思考时声音很小,锦辰听见了也只是看他一眼,见邬霖没有确认也就不多问。
“锦队!”段小白走来,“周明的家属联系上了,他母亲情绪很激动,又不方便,可能没法来警局。”
锦辰抬腕看了眼时间,“我们过去,顺便探查周明的居住地。”
“小白易天,你们跟我过去,郁珏再带两个人去现场勘探细节,柯修和卫言继续追踪周明这段时间的行动轨迹。”
“是。”
锦辰诶了声,见邬霖没动静,“跟我们走一趟呗。”
邬霖蹙眉:“我是法医。”
“不想知道周明究竟是不是颜料中毒吗,”锦辰锲而不舍又说:“况且现在人手不够,邬大法医发发善心。”
邬霖看向锦辰,后者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拜托”两个字,实在让人难以生起拒绝的心思。
他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