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同学发了在音乐会后台抱着花束的照片,下面清一色的夸赞评论。
这?场音乐会,许沐子曾竞争过参会资格,最终还是没有同学表现出色。
坏心情又回来了。
在她抹掉眼泪,打算为同学送上祝福时,手?机铃响。
陌生电话号码。
但许沐子知?道,是邓昀。
接起电话,邓昀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耳侧,带着些调侃:“听我爸妈说,你身体不舒服,又是呼吸性碱中毒?”
呼吸性碱中毒这?件事,绝对算是许沐子的黑历史?了。
她吸着鼻子,没好气地说:“不是!”
邓昀沉默片刻,问:“在哭么??”
“同学演出顺利,我在替她高兴。”
“喜极而泣?听着不像。”
许沐子一只?手?握着手?机,默默地转身,抽了张纸巾,把眼泪和鼻涕都擦掉:“邓昀,我要去练琴了。”
邓昀问:“需要听众么??”
“手?机收音效果不好的。”
“我听现场。”
那天晚上长辈们的聚会依然吵闹,笑谈前?一晚在饭店喝多争执的事情。
邓昀爸妈也在许沐子家里,甚至邓昀家的阿姨也在,是来帮脚踝扭伤的许家阿姨分担备晚餐工作的。
邓昀做事非常狂,他竟然真的背着十几位熟识的长辈,跑到许沐子卧室窗外,绅士地敲了三下玻璃。
许沐子打开窗,因为牙疼,说话不太清晰:“我怎么?没看见你翻墙?”
“大门开着,我翻什么?墙?”
许沐子眼睛都睁大了,想说,他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还没问出口,庭院里传来说话声?。
可能嫌客厅环境嘈杂,有个叔叔走到外面来接电话。
许沐子和邓昀同时往楼下看:
那叔叔人就站在庭院正中间,单身叉腰,只?需要稍稍抬个头?,就能瞧见露台上的邓昀。
许沐子吓疯了,心里惊出个叹号。
她推开窗一把把邓昀拉进卧室,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邓昀笑着:“胆子这?么?小呢。”
许沐子关上窗,回头?瞪邓昀:“你胆子这?么?大,要不要下楼和他们打声?招呼?”
没想到邓昀根本?不怂,起身就往卧室门的方向走去。
急的当然是许沐子。
她情急之下抱住他的手?臂,用?尽浑身的力气把人往回拽:“不是,你还真去啊......”
卧室里只?开了夜灯,光线朦朦胧胧,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邓昀睇了许沐子一眼,她赶紧松开,想了想,又伸手?抓住他衣袖。
“逗你的。”
许沐子狐疑:“我不拦着你都要出去了。”
“琴房不是在三楼?”
“你怎么?知?道?”
“你妈妈说的。”
许沐子了解自己家长辈的性格,没事恐怕不会提起琴房,试探地问:“不会是......还讲了琴房装修的花费吧?”
“聪明。”
许沐子叹着气,打开卧室门。
长辈们的对话声?和笑声?清晰地传上楼,她像个小偷,探头?探脑好几次,才紧抿着嘴对身后的邓昀比手?势。
指指他,又指指楼梯,最后指了指自己。
示意邓昀先上楼,自己来殿后。
邓昀就一直安静地看着许沐子,看完,他拉着她往楼上走。
闲庭信步,跟回自己家了似的,许沐子吓得牙都不疼了。
那天晚上,邓昀坐在琴房地上,在许沐子弹完后钢琴后,送了一只?折纸蝴蝶给她。
“有两个地方,我弹得不够好。”
“很好听。”
“你听懂了?”
“不敢说懂,只?知?道是柴可夫斯基。”
许沐子掌心托着纸蝴蝶,有些惊讶,她弹的《四季》钢琴组曲里的一首。
如果是影视剧里经常引用?、被改编到流行歌曲里的《六月-船歌》,听过倒也正常。
但她弹的是《四月-松雪草》。
想到邓昀家里那架昂贵的钢琴摆设,许沐子问他:“你去上钢琴课了?”
他看着她,总像意有所指:“没有。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奶奶对会弹钢琴的人感兴趣,电视里有讲钢琴相关的,她会看看。我跟她一起看过柴可夫斯基的介绍片。”
说不上原因,许沐子难以保持和邓昀对视。
她偏开视线,这?才留意到邓昀手?上有伤,伤在左手?虎口处。
“你......翻墙弄的么??”
“家里碰碎了个相框,捡碎玻璃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