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穿回过去,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嘴缝上。
两个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很快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ps:中岛敦只是顺带的。
他毕竟不认识神渡见流,留下来跟对方独处一室有点尴尬,还不如和太宰先生一起出来办手续。
想到病房里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岛敦侧过头打量着从刚才开始就不再说话的黑发青年,忍不住说道:
“太宰先生……”
“虽然和中也先生看起来关系不太好、经常拌嘴,但和神渡先生关系很好的样子呢。”
走在前面的太宰治似乎略微愣了愣。
他挑了一下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中岛敦:“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有种感觉。”
而且不是关系非常好的话,不可能会天天来探望照顾对方吧。
倒不如说,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也很令中岛敦感到惊奇。
他能感受得出来,太宰先生的情绪很矛盾。
……
走廊里不再有人说话。
太宰治低下头,十分沉默地看着自己刚才被拉住的手腕。
他轻淡的嗓音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深邃而又悠长。
“他是我的朋友哦。”
“最特别的朋友。”
其实中岛敦说的没错,无论以各种形式。
对方能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于他来说都是不能忽视的奇迹。
***
傍晚时分,天边逐渐染上了一片绚烂的暮色。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整片码头都被镀上了一层昳丽的金辉。
此时此刻,一艘豪华的游轮正悠然航行于浩瀚的大洋之上,游轮内部,一场轻松的庆祝宴会即将举行。
大厅的天花板上高悬着奢侈的水晶吊灯,灯光洒下明亮的光芒,将内部空间装点得典雅又不失温馨。
这场宴会不仅有武装侦探社的成员,社长还邀请了一些官场上的业内人士。
宴会大厅正中央,一张长长的餐桌铺满了酒红色的桌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丰富多彩的美食佳肴,从精致的甜点到主餐,无一不令人垂涎欲滴。
神渡见流跟在太宰治的身后,没什么表情地浏览着大厅的布局。
portmafia曾经也举办过这种宴会,他觉得毫无意义,太宰先生当时也没兴趣去,所以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
不过这次显然不同。
由于参加聚会的人都要穿正装,总不能穿着病号服跑进来,中岛敦临危受命,给他跑腿临时买了一件西装。
“太宰先生,我的银行卡还能用吗?”
神渡见流记得自己在portmafia时期攒了很多工资。
因为没有购物欲,基本没动过。
他不打算主动麻烦别人帮自己解决吃穿用度。
“在我那里哦。”
“早就冻结了,不过钱已经被取出来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太宰治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指了指不远处餐桌的方向。
“比起这个,你不是要找中也那个家伙吗?乱步先生就在那边,和敦君正在说话的那个。”
“见流是想和中也聊些什么吗?”
他盯着神渡见流苍白的脸颊。
“……”
其实还好。
自己只是满足弹幕的需求而已。
如果中原中也真的遇到了危险,他也会尽到自己的义务把对方救出来的。
不过,与其说想找对方,神渡见流其实更关心排在他和中也先生辈分之上的魏尔伦。
“太宰先生,我可以更换一个问题吗。”
“魏尔伦先生现在还好吗?”
“……那个人啊。”
太宰治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表情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松,鸢色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看不清楚情绪。
四年前,神渡见流死亡的消息瞒不了太久,魏尔伦不出两周就知道了。
对方第一次离开了地下室,听说portmafia当时差点又一次遭受大危机。
那个时候太宰治已经叛逃了,他久违地被魏尔伦找上了门。
太宰治觉得自己被他杀死也无所谓。
但对方非常执着神渡见流具体的死因。
他记得自己被掐住脖子,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连中也都没有告诉的真相。
“他是自杀的。”
“因为我。”
听到自杀这句话,魏尔伦就像当初亲眼看着自己被兰波拯救却无济于事一样,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灰败下来。
连后面的话都没有听,他松开手,卸下身体残存的重力,就那样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了。
没有情绪,没有喜好,对什么都不再提起兴趣。
他重新回到了portmafia的地下室,将自己尘封于黑暗。
从此以后,魏尔伦再也没有出来过。
甚至好一阵子都没有指导弟子暗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