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无忌也是有病乱投医,让田丰当兵部尚书实在有些赶鸭子上架。因为田丰只适合当军队里的将领,而没有总领全国各战区将领的脑袋。
兵部尚书和卫尉虽然级别上只差了一级,但权力可就大了很多,毕竟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抓全面的一把手。
田丰接任新职位之后,立即着手准备抗击匈奴和叛军。
当然,他的思路和陈长生的不一样,田丰是个稳扎稳打,擅长守城的将军。现在照样也来这个路子。
他先是命手下两万羽林卫撤至京畿周围布防,又在京城内招纳“八旗子弟”当兵,充当预备队。按照他的想法,你们平时在京里没少享受皇族的恩惠,现在皇家有难了,你们该出人出人,该出钱,这是理所应当的。京城百万人口,召集十万八万年轻壮丁还是很有把握的。
除了这些积极的防御措施,田丰还电令大梁全国的兵马放弃手里的防区,都来保卫首都。
按说他的思路没错。
错就错在他太想当然了。
首先在京城里招纳
兵士就不现实。那些公子少爷平时养尊处优,口口声色感激皇恩浩荡。但真要他们以身报国,那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于是,各种有病的,残疾的,外出未归的层出不穷。实在躲不过去的,干脆在街上拉一个穷困小贩甚至流浪汉,给钱替自己当兵。
田丰在京城内募兵了一个星期,募了个寂寞,几千歪瓜裂枣歪歪扭扭,苦哈哈看着这个即将把他们送到鬼门关的国防部长。
“这特么能打仗吗?除了吃,什么也干不了!”
而外地的将军们,也都反应激烈。
有的说防区离京城太远,要赶来得仨俩月的,人吃马喂长途跋涉过来,没准儿战事早已结束了,还望尚书大人深思。
还有说自己防区内也出了乱党,一旦调兵勤王,恐怕回来时防区内已经是匪患连绵,寸草不生了。
田丰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北面屯兵身上。
毕竟屯兵始终要和匈奴人打仗,战斗力最强。
但刘伯当部正和侯景的叛军缠斗。
陈长生的大本营还在千里之外的西北。
只有东北面的山西军区,有可能过来。
田丰也是从边将起步,深知定边军和陇西军这两支部队不是不能战,而是能不能及时脱身赶来!他又没有之前兵部尚书那种恩威并施的手腕和脑子。
募兵募不到,召集部队又召集不上来,田丰一筹莫展,终日在府衙内焦躁踱步。
“唉,想不到这个官这么难当,当初自己为啥脑
袋一热,就答应皇上了呢?”
眼看着匈奴骑兵已经逼近京畿不到二百里,田丰知道自己完了。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办法——率领两万羽林卫死守京城,实在不行就全体殉国得了。
就在这时,陈长生的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田丰打开一看,紧皱的眉头立即就舒展开来。
“来人,备马,我要立即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