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卓娅道别。”陈长生知道卓娅身份特殊,不能像金丝雀一般长期圈养,心里一阵难过,驱马走向卓娅。
“以后,你想吃牛肉火锅,就回来,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陈长生说完,将卓娅紧紧抱在怀里。
卓娅一怔,任陈长生搂着,褐色的大眼睛里,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但她还是放开陈长生,坚决的向羌人们走去。
“这是我族信物,等你来!”也先随手扔过一块银牌,上面雕着一个狰狞狼头。
“等等。”陈长生说着,假意蹲在草地内,片刻后从仓库内取出两匹锦缎来。
这种锦缎比丝绸价值还要高出几倍,是西域贵族最喜爱的织物。在抚远的外贸集市上,每匹价值高达百金。
也先也不客气,取过锦缎搭在马背上,呼啸一声,几人护着卓娅消失在丛林内。只留下陈长生怅然望着远方。
“哥,你看谁来了?”陈长生刚回家,陈巧儿就飞奔过来,拉着他问。接着
,她发现卓娅不见了,眼中瞬间蒙上一层困惑。
“大哥?”陈长生见李大勇正大刺刺站在堂屋前冲他乐,急忙将马交给谢豹,几步走过去。
“二弟,可想死我了!”李大勇大巴掌又拍向陈长生的肩膀,不过这次没敢用力,落在肩头上时,轻轻替他拂落了几根草茎。
“你在那边如何?”陈长生拉着他的胳膊引他在堂屋坐下。
“不痛快,处处受制于人,这亭长,不做也罢!”李大勇没心没肺般笑道。
“也好,我这里缺人,留下来帮我吧。”陈长生说。
“好极,我正有此意。还有一事,我把妹子翠花抬过来了,如你同意,今日便与那谢虎成亲。”李大勇说。
“嗯,双喜临门!我这就让人摆酒!”陈长生欣慰的说。
这次,虽然只是陈家管家谢虎的喜宴,但乡里三老和一些地主乡绅闻讯也都纷纷赶来拜贺。
陈家前院内,摆了几大桌子酒宴,觥筹交错中,满是赞誉之声。
想到半月前凄冷场景,人人都欺侮轻视,真是天地之别。
但陈长生表面乐呵,心里并不高兴。
卓娅的离开,让他怅然若失。
同时,这段时间的遭遇,也让他深深感到,乡村生活这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官场,又勾心斗角,水深之极!
他心里忽然感到空落落的,无处所依。
“人闲桂花落,月静春山空......”夜里,前院依然热闹非凡,贪杯的佃户们还在喧闹,
陈长生却回到后院,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残月,难道自己这一世,就满足于安安静静的做个土豪地主吗?
“老爷,醒酒汤煮好了。”周可馨怯怯的在旁边说。
院里少了母夜叉卓娅,她的心里满是轻松欢喜,早早洗净了身子,等着服侍陈长生睡觉。
“嗯。你也早歇着吧。”陈长生淡淡说了句,并没有回头。
“是,老爷。”周可馨远远冲陈长生鞠了一躬,扭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心里忽然一种说不清的郁闷委屈,眼泪唰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