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陈学子,实在不巧,老朽恰好没带那些银两,这篇疏论我留下,明日再送银子给你可否?”老者手里攥着疏论恳切说。
“哼,有意思吗?害得我写的手疼,终究还是来哄骗我玩儿的。不卖!”陈长生一把抢过
字纸,狠狠瞪了老者一眼。
“这......呵呵。”老者被陈长生抢白,脸上一红,无奈苦笑。却不走。
“哥......”陈巧儿感到可惜,眼巴巴看着陈长生。哪怕卖一两银子,对家里来说,也是一笔巨大收入啊!
“不卖字了,哥带你找别处赚钱去!”陈长生却把那几幅字画随意团成一团扔在一旁,牵着巧儿的手走了。
“哎呀,宋大人,学生听说你来抚远,正到处寻你,好巧不巧,刚好遇到!快请到县衙去,黄知县正等着您呢。”陈长生刚走,抚远县县丞带着几人匆匆赶来,见到老者拱手就拜。
此人
叫薛蟠贵,抚远薛家的大公子,举人出身,现任抚远县二把手。强抢陈长生未婚妻的就是他弟弟。
之所以对老者如此恭敬,因为老者半月前还是京里的大官,太子少傅,未来皇帝的师傅。
“薛大人,过谦了,宋曦现在只不过是一介庶民,还归在黄大人治下。就不打扰了。”老者谦逊还礼道。
“这......若大人感到不便,还请到舍下居住。我薛家在抚远还算小有田产,房屋倒是有很多空的,我即可安排下人给大人打扫一间静室。”薛县丞见宋曦不肯去县衙,转而请道。
“不用了,我已经找了间草堂。那里,才适合我现在的身份。薛大人快请回吧。”宋曦淡淡说。薛家是抚远的大族,薛父做过四品京官,宋曦却是认得的。不过,既然被贬谪为庶民,宋曦并不打算再与这些世家有什么瓜葛。
“也好。也好。”薛县丞无奈对老者又拜了一拜,才悻悻然带人走了。
“这抚远县虽然地处偏僻,却卧虎藏龙啊!”宋曦见薛县丞走远,感叹一声,又将目光望向陈长生扔掉的那团废纸上。
毕竟顾忌身份,老者想捡又在犹豫。
一群小儿嬉笑着跑过来,想拿那纸团回去做风筝。
“哎呦,这可不可。这些铜钱给你们买糖,字纸还是要给我的。”宋曦见状,连忙拦住,撒出一把铜钱,将字纸换到手里,珍宝般收好。
“老爷,您要的物件我都
买好了,天色不早,咱们回草堂去吧。”这时,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仆役牵着一头毛驴赶过来说。
“城关村,陈长生......真是个狂生啊!”宋曦在驴上一边看着那些辞赋,一边喃喃道。心里,已经把陈长生这个名字牢牢记住。毕竟他还欠着陈氏少年五两银子的巨款呢!
......
抚远县城另一面。
陈长生游逛了一圈儿,最终还是来到原主之前常去的一家典当铺子前。
“哥,咱们家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典当的了。”陈巧儿愁苦的说着,恨自己不能替哥哥分忧。毕竟,哥还要娶媳妇,五十两银子,去哪儿弄。
“巧儿,你听哥话吗?”陈长生问。
“嗯。巧儿当然听哥哥的话。”陈巧儿乖巧的点头。
“既然如此,一会儿进去,不要乱说话。”陈长生低声叮嘱道。
“哦。”陈巧儿虽然不知道陈长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今天哥哥的表现,还是让她毫不犹豫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