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若是当日是大哥跟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被贼人掳走的!”沈桉越想便越觉着自责。
尤其是在见到沈昭以后,他与沈昭一母同胞,因着双生子的缘故,他们从小便被拿来做比。
在旁人的口中,沈昭永远都是那个又懂事,又聪慧的人,而他,则是那个既捣蛋又调皮的。
可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因为他知道,沈昭从不这么觉得。
可是时至今日,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与沈昭终是不同的。
沈昭一来便知道带着太医去抓药,可是他却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生自己的气,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二……”
二皇子可太理解沈桉的心情了。
毕竟作为满京城人尽皆知的‘废物二皇子’,他可是从小便是作为那一个被放弃的人长大的,虽说担着个嫡出的名头。
可是却因为母家无力,母后与他这孤儿寡母的,又不得他那个寡情的皇帝爹的喜欢,所以从他记事起,便被母后嘱咐,万事只能退缩。
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能,不能在夫子面前表现的聪慧,就算是他整篇文章都能倒背如流,也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得样子,就算他骑射堪比裴璟偡,也只能装作一副病弱样子。
就连这身子,也都只能装作是病弱不堪的样子,甚至连随意跑动都不行。
所以他太了解沈桉的心情了,毕竟他这个‘废物老二’的名号,可是从小顶到大。
可是很明显,事实并非如此。
他那蠢笨的大哥,在贵妃母家那么多的支持之下,却仍只能堪堪做个及格,就连好都谈不上,而他,虽因为需要装病而隐藏势力,却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所以万事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确定谁才是真正的胜者呢。
“沈桉兄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二皇子看着一脸丧气的沈桉,十分认真的说道:“这世间之事本就是无法预料的,人也都是不同的,沈桉兄固然很厉害,可你也不必因此妄自菲薄,那日刺客之事,实在是事发突然,谁也没能料到,不是吗?”
沈桉依旧低垂着头,从当日落榜开始,他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还是沈时凊开解了他,告诉他可以去从军。
可是现在他却让一直相信着他的妹妹,受了伤,还昏迷了过去。
这都怪他!
二皇子看着沈桉紧握的双手,突然意识到,或许西北的战事困局,有了新的解法。
去年科考的内容他自然也看过了,沈桉落榜的事情他也十分惊讶。
毕竟虽然他不在书院上课,但是对书院中的事情却也了如指掌。
以沈桉的能力,不该会落榜才是。
所以在沈桉落榜以后,他便专门找了沈桉的试卷。
其实前面的问题,沈桉都答得很好,只有最后一道议题,出了问题。
那便是关于西北军情的辩题。
自从本朝开朝以来,便始终重文轻武。
对于所有需要对外开战的问题,朝中的那些老朝臣,便都是保持着出奇的一致,那便是主和!
而沈桉的答卷上,却尽书开战的必要,自然是不得批卷之人的满意,故而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