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骤然听闻死讯,全都如同疯狂了一般像王宫前的大广场涌去,黑压压的几千人好似看不到尽头。
央拉益西带回来的这些亲兵,转瞬间已经被杀了个干净,有些不过是猎刃触碰到了,留下了小小的伤口,没走几步便倒了下去。
云秧已至身前,她看了一眼地上尸体的背影,顺手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把短刀,愤怒冲到了云秧的理智,她毫无章法,近乎疯狂的只知道砍杀。
意料之中,顾风晚在躲闪的间隙,轻轻扬唇一笑,以自己手中弯刀牵制住了她的手,近距离之下对峙着。
云秧望着这把弯刀,日光之下,能清晰看到刀身已经留下划痕,这可是女君以前夜夜擦拭的刀,他也配握在手中!
奈何手已经被禁锢住,云秧奋力想要抽回,力道却远远抵不过他,只听耳边传来男人一生轻叹,似乎带着惋惜,似乎又有些愧疚。
“可惜了,你我此生注定是敌人。”
另一只手的猎刃小巧翻出,顾风晚出手的时候毫不犹豫,
默不作声的反手对着云秧的腹部就扎了过去。
云秧早已知道他会用此等阴招,在跑来的这短短一段距离中,她已经看清了这个小小的匕首,料定他会有此举动,早已有所防备。
此时,她手心紧紧的攥着匕首,刺骨的疼痛瞬间钻心,她咬牙,怎么会如此之痛?
顾风晚缓缓转动猎刃的柄,锋利刀刃绞着血肉的声音传来,从云秧手掌心的寸寸骨头上刮过,带起摩擦的刺耳声音。
云秧眼神恍惚一瞬,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来。
“有毒?你竟然是如此卑鄙阴险之人。”
眼看着护卫军已到,顾风晚也没有继续和云秧耗下去的意思了,抽回猎刃,胳膊肘在她肩膀轻轻一抵,云秧就已无力踉跄后退。
茫茫几千人近在眼前,顾风晚问云秧,“你们就不卑鄙吗?”
顾风晚从不知晓,益西和官家竟然在私底下悄悄通了书信,在自己的这件事情上达成一致。
大郅不能留这样一个功高震主的将军,尤其他如今已守握兵权,公主力保他,官家在大郅根本奈何不了他。
日复一日,看他军功更甚,威望更高,越来越多的人只知顾侯,而去贬斥那位官家帝王。
狄羽族也不想要这样一个威胁,遍寻族中精英,竟然无一人战胜得了他,必须得依靠强大的西域联盟,可如今西域一盘散沙,已经连不起来了。
悲风起,白杨落,天地哀鸣,狄羽旌旗依然飘飞长空。
一腔
热血渐渐冷却,顾风晚望着正在落山的夕阳,心境陡然悲凉。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可笑。
玉门关,玉门关,百里之外,长云盛,雪山明,屹立着百年不倒的敌人。
而他。
被丢入敌人的老巢,成为忠了数十年君王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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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进度过半。前面是许多人的悲史,写了很多群像,后面将是一代将军匡扶天下,独占满天星辉,成就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