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旧事,又是一句叹息。
白面小生贺恒拱手一拜,心中感激她说了这些,也坚定的当着暮挽的面立了誓言。
“我是为娇娇来的这里,永远不可能叛她、负她,我会倾尽一生对她好,一生只爱他一人。”
暮挽倒也没这么容易相信一个男人发誓,尤其是情爱这方面的,她不置可否,点到为止便走了。
出去之后,兰苕迎上前来在她耳侧低语道。
“刚刚听人说起,世子李砚牢狱三月未满,忽然间发了疯一样大声咒骂官家,被直接废黜成为庶人了。”
暮挽脸色微变,这么巧的吗?当初那么大的事情都没重罚,如今只是开口咒骂两句,直接丢了皇室宗亲的身份。
御史台多的是文官每天在朝堂上大胆进谏,大郅历朝历代的文官都是口诛笔伐,官家还会在意这些?
宗室犯法,审判权在皇帝手中,轻则量罪降等,重则黜为庶人,但明赏罚,不加刑责。
所以废黜为庶人是最重的情形。
当年永安王一脉就剩下这么一位世子了,如今也失了身份,细数起来,如今活着的宗室李氏男子屈指可数。
暮挽留了个心眼,拍了拍兰苕。
“这样,你等我一下,我且进去写个字条,路上我会让人在一个点心铺子前停下,你进去只管将字条交给掌柜就行。”
李砚已经如此,那么远在国寺之中修行的宛妃呢?宫里已经新添佳人,宛妃却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这可
不像是她的行事风格。
兰苕应下,目送暮挽进去。
回府之后的第三日,阿茗带来了回信,还有一封段娇娇转交过来的喜帖。
暮挽拿到手的一瞬间,神情有一刻恍惚。
纸张颜色红的耀眼,首封页“喜帖”二字,在墨水里混上了细碎的金箔,写出来的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这红色纸张相得益彰。
纸上画着鸟,一只停歇在枝头,一只正飞向枝头。
展开来看,里面是叶照眠亲自书写的字迹,下方留下了一小枚她的印章,字如鹤,出锋凌厉,提按顿挫里都是文人风骨。
暮挽一笑,“挺好的,光是喜帖看起来就用了心,足见夫家对她用心了,仓促之间尽力想给最好的。”
阿茗把她眼中的艳羡尽收眼底。
暮挽当初是一锭金子、一个矮轿直接从偏门抬进来的,这事阿茗知道,他甚至知晓,那天夜里她就被夫人送去了侯爷的房间里。
在一个女子的青春年华,她心中应该是艳羡爱情的,却未曾见过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更没经历过十里红妆的大场面。
甚至没有旁人的一句祝福。
阿茗咬牙垂眸,眼眸之中满满的都是不甘。
若是他早一些得知这件事情,肯定会阻止了她,好好的九流之主不做,为何偏要跑来这府里给人家做妾?
哪怕是喜欢这个男人,也不该自轻自贱到这个地步。
暮挽把喜帖收了起来之后,有些纳闷怎么和夫人说起这件事情。
虽
一面之缘,却觉和叶照眠相见恨晚,更何况到时段娇娇也一定会去,而暮挽自己……也想亲眼见一见那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