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藏脑子不自觉地就想歪了,他尴尬一笑,又坐回兰苕身边。
兰苕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真不知你为何对小娘这么有偏见,她那么苦,好不容易有侯爷疼惜,你还这般看她不顺眼。”
她哼哼两声,又自顾自道。
“反正你看不顺眼也没用,来日若是小娘生了孩子,整日在院子里嬉闹,你也得给他当乌龟骑。”
谢渊藏:“……”怎么可能。
说完,兰苕起身走了。
谢渊藏:“哎……你别走……”
兰苕没理她。
他一个人在这守着,感觉全世界都与他为敌。
……
屋里燃着袅袅檀香,丝丝缕缕缭绕而起,窗外骤然出来了微风,散了这薄烟。
新搬来的冰块很是凉,却也化的快,水声没一会就开始有规律的滴滴答答起来。
顾风晚跪坐在矮案前,望着窗外蝉鸣燥热的夏日,总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早膳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他未用膳,床上的人儿依旧在昏昏沉沉睡着。
起来已经许久,还洗了个凉水澡,他现下彻底冷静下来,思考着昨的话,恨不得时间倒回打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他丝毫不考虑这些年她过得如何,不去考虑她为何要权衡利弊,只在那自己生闷气,然后跑去萧疏影屋子坐了一会,越坐越气,又回去质问她。
真是暴躁的脑子都不转了,里面那么多有歧义的地方,他都还未曾
听过她解释,自顾自下了定论。
是他自己不问的,自己舔着脸配合她演戏,到头来还怪她……
顾风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越来越想抽自己。
门窗只开了小缝后,屋子里很快凉快了下来,这边屋子四周都是书,等于屋子建在树荫底下,是以夏日也还算是舒服。
床上的人嘤咛一声,似乎要翻身,顾风晚也不知她是不是醒了,立马起身过去,脚坐的久了有些麻,他强忍着走了过去。
暮挽恍惚里睁了下眼睛,觉着天色不是很亮,灯影昏昏,垂缦里飘着淡淡香气,出来的风很凉,舒服的很,缩着酸涩的身子继续睡了。
人还没睡着,脑子就清醒了不少,她瞌睡着又睁开眼睛,一双大手替她掖了被子。
“睡吧,今日无事。”
暮挽慢慢的就缓过神来了,昨夜发生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对上了榻边的男人。
昨日之语还在耳侧,暮挽有气无力的垂眸,静静唤他,“三爷。”
顾风晚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你如常就好,我不该因自己对你有些喜爱,就理所应当觉得你也应该对我好,昨日的事情错在我。”
暮挽听完之后片刻才摇摇头,“不,三爷,错在我,我不该一直利用你,又把你往外推。”
她总是气若悬丝地说着话,很明显不太舒服,顾风晚难受的紧,把她慢慢搂进
了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
“不要说了,就是我的错。有件事情你问过我,等再过一段时间我理好应该如何开口,就跟你说。”
暮挽乖乖点了点头,没有要和他争执的意思,她现在心很乱,总觉得自己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为了九流,她如今做起事来行事风格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