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疏影才进来没多久,老夫人刚刚交权,她初掌中馈,里里外外的忙着还要遭人议论。
当年这件事情她没计较,今天这么一闹,倒是有点想算旧账了。
在暮挽没进来之前,几个人谁都近不了三爷的身,所以相处的还算是和气,偏偏暮挽打破了这个平衡,梁霜自然就急了。
她又吩咐小厮。
“赶紧送过去。”
小厮领命,常嬷嬷自知理亏,被这小娘摆了一道,钱嬷嬷还想辩驳什么,被常嬷嬷拉住了,二人出去了。
赵妈妈从里屋跑出来,脸色不太对劲,“夫人,以防万一,我先去找薛先生过来看一看!”
“好,快去。”
赵妈妈离开,萧疏影又吩咐身边婢女,“去盯着梁霜的院子,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立马过来通知我。”
“是,夫人。”
吩咐好这些人之后,萧疏影才进去看了暮挽,瞧见床上躺着的人毫无生气,她心底也不是滋味,让兰苕先把她衣服换了,自己则是先出去了。
如今梁霜闹的越来越凶,三番两次下狠手,如果再这么打擂台似的纵容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出大事。
如今之计只有让梁霜吃吃苦头,受点挫折和处罚才能安静一段时间。
薛先生到的时候,暮挽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只是还未曾醒来,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瞧着却还是狼狈。
薛先生把了一会脉,有些疑惑的掀开暮挽眼皮看了看,又落在脖颈继续数着脉搏,确
认无大碍,让她休息就好了,顺带开了一张补身体和预防风寒的方子。
确认无事,侯夫人明显松了口气,叮嘱别让暮挽染了风寒。
暮挽装晕,听的明明白白,刚刚眼皮忽然被掀开的时候,她紧张的差点就露馅了,因为有些下意识的反应,远远不是脑子能够控制的了的。
还好这些年来技术炉火纯青,装死装的像模像样,连薛先生这等大夫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屋里的人都离开,只有兰苕留下来照顾着,乌蒙蒙的天气里,没人愿意留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屋子。
兰苕去外面瞧了一圈,这才回来轻轻拍了拍暮挽,“小娘,没人在,都走了。”
暮挽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些冷然的看向窗外大雨,雕花窗棂里,雨幕纷纷。
她明白了,原来所有人在乎的都只是一个结果,而不关心她如何受罪,如何危险,只要没死就行。
一大阵的人来了,又瞬间都散了,堂屋满地都是雨水和泥脚印,任由狂风暴雨如何吹打这处破屋子,没有人关心这处屋子是否年久失修,也不去瞧那烂了砖瓦的地方漏下的雨。
无趣,暮挽也不饿,闭上眼睛又躺着了。
“我先睡了,不用管我了,你好好去换身衣服,在火炉前面烤烤,一会薛先生两个方子送过来,熬了药你喝了就是。”
兰苕犹豫,“可是……”
“我又没事,我身板结实又硬朗,淋个雨没什么大不了。”
谁不
是风雨飘摇之中走过来的,京城的暴雨年年都下,暮挽早不知道淋过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