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几个人,胸口一阵起伏不定,“好啊,是我求的懿旨要你来的侯府,最后却是你要我的命!”
她这股胡搅蛮缠的劲又来了,没了先前在侯府那般肆无忌惮,明显有些畏缩,净挑一些死不死之类的词挂在嘴边。
萧疏影却最不吃这一套。
“犯了错就应该被罚,这次老夫人错的太离谱了。”
姨母早教了她一身强硬的言语本事,平时她懒得争辩,若是真说起道理来也是不弱的,瞧着老夫人瞬间泄了气的模样,心中也没什么心疼,自己心底还盘算着一些事。
薛妈妈扶住老夫人,自治大势已去,如今侯府已经彻底在侯爷、夫人的把控中了。
她从小就服侍的温顺小姐,年少时也是点茶插花的书香贵女,在这宅斗之中逐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唉,走吧,老夫人,我陪着你去养老。”
如今相伴六七十年,大势已去,只能离开。
道观外马车已经停了许久,马已经摇首顿蹄,旧山松竹老,日光
灼眼,老夫人不想看这几个女人多一刻,转身就要走。
只是临走之前,瞧着那终于挺直了腰板的小娘暮挽,居然同几个夫人站在一起,她真是厌恶这个女子,和当年顾风晚那庶母简直一个做派。
“真可惜今天没弄死你,也没叫你丢了清白,要不然我死都是笑着的。”
话音落,她冷哼一声要走,从袖子里拿出佛珠,在薛妈妈搀扶之下转了身。
萧疏影却又叫住了她。
“老夫人且慢,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理清了,该认的错也认了,但听你刚才所说,就是还没处理完。”
老夫人慢悠悠的转着手里的佛珠,没好气白她一眼,语气里居然颇带了恐吓的意思。
“够了吧,该闹的地方也闹了,我也放低了姿态,咱们都是自家人,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自家人?”
萧疏影陡然拔高了声音,正了仪态,瞧向一边安静站着的暮挽等人,示意她们全都围过来。
四下的人都屏退,只留了各自身边负责贴身伺候的婢女和老妈妈,萧疏影瞧着她们几人,说话的语气狠厉了起来。
“既然说到自己人,恰好今日侯府女眷都在这里,我如今身为掌家主母,侯府的正室大娘子,有件事情就不得不说。”
“既是自家人,我就要说同气连枝的事情。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其是女眷的名声,出了问题谁脸上都没光。”
她看向老夫人,“您去了乡下宅
子,被那些个老婆子阴阳怪气的问及这件事,要如何说?说是你自己害自己儿媳?败坏门风。”
最后这四个字蹦出来,在场没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老夫人脸色差得很,她是长辈,许多年都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今日却反复被折辱了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