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坐下,梁先就递了一杯酒过来,笑到,“我才知道,你如今都是侯府的人了,只是你这几年出落的如此标志,还给人当什么下贱的妾?我得了一笔钱,正要买宅子成家立业,你不如来跟我,我让你做正妻。”
暮挽抬起酒杯,沾了唇就放下,没喝,又拿着帕子擦了擦,故作黯然的摇头。
“哪怕不为妾,我也是个下贱的叫花子,咱们都是贱籍出身,良民都算不上,士农工商下边才是我们。”
暮挽都没好意思说,按照本朝律令,他不脱了自己的贱籍是没法做生意的,而梁先是罪臣之后,还是个逃了的,想脱籍肯定会被识破身份。
他哄人那三两句话编的到处都是漏洞,演技拙劣,需要进修。
思虑到此处,暮挽笑嘻嘻的凑近,“呆子,你拿了别人多少好处要坑我?我教你个办法,保准能再坑一笔。”
梁先脸色一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识破了,他最讨厌的便是暮挽先前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想也没想的翻了个白眼,对着门口打了个手势。
暮挽起身,忽然一阵扶着额头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梁先笑出声来。
“瞧你这副样子,等会我可得好好瞧瞧你沦为丧家之犬的样子,大快人心哈哈哈!!”
外面有小厮迅速围了过来,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退避三舍,早已和老板打过招呼的小厮架着暮挽,
直接往一楼包房里面去。
梁先搓着手跟上,嘴角口水快要随着说话声流出来,“刚刚给你喝的茶里有药!你现在应该就已经觉得浑身软绵无力,叫不出声来了,一会看我怎么处理你!”
眼看着就快要进去,暮挽忽然伸腿蹬了门口的门槛,有了借力的点,一个旋身挣脱出来,胳膊肘左右一拐,直击两个小厮胸口,疼的他们闷哼着蹲了下去哀嚎。
后面的小厮见状要上前来,暮挽拿手一指,另外一只手已经抄了旁边架子上展示用的茶壶,“谁敢来我砸谁!”
堂堂京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茶馆里出这种事,竟没一个敢上前帮忙的。
随即暮挽笑了笑,释然的揉了揉胳膊肘,这京城达官贵胄太多,说不定惹了哪家小公子、大小姐,就得搭上一条命。
梁先见状,来不及多想,整个人扑了过去,暮挽灵巧的躲开,却被他不要脸面的抱住了大腿,口中哀嚎。
“哎呀!小妙啊!你不能飞黄腾达就忘记了老相好吧!!你这是不仁不义抛弃我啊!”
甩也甩不掉,倒让别人哄堂大笑。
梁霜就是这时候带着人冲进来的,身侧正是侯府账房里那位薛先生,是侯爷的人,瞧着暮挽大庭广众和陌生男子如此拉扯,差点两眼一抹黑晕过。
整个侯府上上下下谁都知道,侯爷这么些年来身边其实没人,长这么大,真正得了他宠幸的只有暮挽,还为她改了
名字,暗地里亲自吩咐人准备户籍的事情。
暮挽来了怒火,蹬着梁先的脖子踢开了他,瞧他脸上那落魄又嘚瑟的神色,又瞧着茶馆里陆续走出来,却并未阻止这件事的小厮们。
有备而来啊。
梁霜甩甩袖子,摆出一副县主的做派来,高傲的走到她眼前,指着暮挽的鼻子就开始奚落。
“你这小娘!嫁进来竟然如此不老实,亏的三爷还以为你是什么清白女子,来人,快给我把这贱人捆起来,你这等罪过交给官府受刑已经远远不够,就该杀了或者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