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的摇头挣扎,扭着被制住的手臂,以疼痛让自己清醒着,发髻悉数散了下来,沾了那恶心人的汤药味道。
几次没灌成,药从下巴脖子往下流,弄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屋子里满是灼热燃烧的昏黄蜡烛,日光充斥室内,映衬地最中央那尊大佛熠熠生辉,金光刺目,唯独暮挽这片已然狼藉满地。
柔软的蒲团上跪坐的老人听到外面动静,终于缓缓睁开眸子,倏地转头看向这里,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冰凉,堆叠皱纹的面部没什么表情,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
“手软个什么劲?找死吗?”
拿药的人闻言一抖,一脚对着暮挽的腹部直接踹了过去,她难以忍受的吃痛,直接张嘴沁出一口老血来,疼的一瞬间快要晕厥过去,那药混着腥味地血直接灌了下来。
暮挽就是在这时候猛的吸了口气,瞬间便又呛又吐,药直接呛进了鼻子里,控制不住的挤出两行泪,意识越发沉重,下一瞬便倒头下去,彻底控制不了自己了。
门口没了动静,老夫人微微蹙着眉头,窗户下一刻就被人直接踹开,一道深色的影子一跃而入,灌进来的风吹得佛堂烛光晃动,惊了满堂佛光,光影里映出一张格外恐怖的脸,眉角都是煞气。
内宅里哪有人见识过上过战场的将军,更没见过这样的戾气,这一阵妖风吹得烛火乱晃,人也吓破了胆,谁也没见过侯爷这样。
没
人控制着暮挽,她额头率先着地,四肢发软的直接朝地上坠去,在木地板上硬生生砸出闷响,震的顾风晚胸腔一阵阵的疼。
多少年前的画面在这一刻交叠,他几乎没有犹豫的把暮挽直接抱入自己的怀中,同那依旧跪坐在地上的老夫人对视一眼,强忍着按耐住自己要杀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