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姜庭安的心思,三言两语便把他说得羞红了脸,一时讷讷不敢言了。
乔多禄却不是要逞口舌之能,他摇摇头,坐下来语重心长:“你能这般想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想要一个如你姐姐那般能干合心意的好妻子呢?既能打理家宅内外又能侍奉公婆心思灵巧,使得家里花团锦簇和谐融洽。可这也不是想想就能成的,光凭运气就更难了。”
这话一出,姜庭安看向乔多禄的眼神就有多了几分幽怨。这真的不是炫耀吗?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运气比较好。”乔多禄看懂了,一点不谦虚点头,“便是我与你姐姐,最初也不过是盲婚哑嫁,你姐姐心善,我则是走了大运,但这样的运道又有几个人能有呢?何况我与你姐姐的感情也都是婚后这几年才慢慢培养起来的,你若是想要在成婚前就想着一个合心意的,怕是难,尤其你又还有那么多别的担忧。”
乔多禄继续直言不讳:“若我是你这样的处境,我不会一味拖延等待。既然是心里有打算,就更得主动出击。早早相看起来未必就是件坏事。否则,真拖到了榜下捉婿那一日,届时你有还有得选吗?”
虽然说榜下捉婿也是双方自愿,讲究的就是个资源的调整并用你情我愿,但以姜庭安的容貌才华出身,样样都不算差,一旦中举,届时益都府的世家大族定然会动心——这年头,谁家还没有
几个培养起来的女孩儿了?不就是用在这种时候联姻拉拢人的吗?
到时候比姜家势大的多有人在,姜庭安固然是能拒绝,但总不能全都拒绝吧?而且到时候别人又会怎么说他?待价而沽?以亲事攀附更高位者?人家或许不会直接打击报复,但是仅仅传出这些流言就能打击姜庭安的未来仕途。
想到这些,乔多禄更是摇头:“安哥儿,我想这些你不是想不到,你是不愿意去想。人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现在用年纪小来逃避,且不说能不能真的逃避,便是拖延下来,也是后患无穷啊。总之,你好好想想吧。别一时钻了牛角尖。”
姜庭安本来不想听一套一套道理的,但是听乔多禄这样由情入理的分析,他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乔多禄没有再多说,但是打这开始,吴氏就忙了起来却是真的。相看这种事也是有诀窍的,大张旗鼓弄得跟选妃似的那当然是不行的,偷偷摸摸私底下打听女儿家也不可取,这里面的道道深着呢,得亏吴氏也是个精通此道的,倒是安排的妥当。
不过这些就不是张爱英能知道的了,中秋过后,晚桂坊在府城又开了一家门店,张爱英把古娘子提到了那边——虽然都还是在益都城里,可府城这么大,对很多普通百姓来说,平时有事没事流动还是没那么大的,古
娘子母女都换了地方,也比之前更舒适。
当然,由于古娘子的主动请缨,张爱英也答应了她,让她尽快带出一个帮手来,下年晚桂坊开到绵州府的时候,就让她一家直接过去绵州府——之前的事还是对古娘子母女有影响的,在益都城中换了地方其实作用也不是特别大,她更愿意去完全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带着女儿重新开始。
而原本那一家铺子,现在招娣就做了掌柜。也是这个时候,张爱英才听到汪家传来的消息,来娣嫁人了。
这次是真的嫁人了,而且没有之前那些幺蛾子,所嫁之人既不是什么未来前途无量的读书人也不是什么家中财富不少的商贾老板,就只是一个农家小伙。
张爱英这几年完全放弃了来娣,对这丫头也没什么关注,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有些吃惊。
“她就这么嫁了?那小伙子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