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熊年轻时候带着一帮兄弟打下了陵阳县夜香行会的基业,成为夜香团头,虽然倒夜香这事儿听起来不咋地,还有些寒碜,但是哪行哪业能混出头那就都不算缺钱,甚至还可以说,丁大熊走出去还是有几分气势的。丁大熊只有一个独女,据说是在跟人打斗中伤了那里,后来女人也不少,却再没生养,就只把这原配发妻留下来的独女当儿子养,连名字都给取的是丁小虎。丁小虎也人如其名,完全像了丁大熊,长的是牛高马壮,比一般男子都要壮实。丁大熊给她招赘女婿都不好找,许多想吃软饭的看到他们父女也都被吓跑了。选来选去,最后就选中了这孙老三。
孙老三这上门女婿虽然长相上差了点意思,但态度挺好,行为上更是一直都做得挺好,那也确实,面对丁家父女这样的,一般人也不敢做不好。丁小虎都是能直接动手的角色,一气儿撂翻两个壮年男子都不在话下。也就是这几年,丁大熊年纪上来了,丁小虎也整日操心儿女的婚事,尤其是两个女儿,有一个儿子继承老丁家的家业,两个女儿就不用再走她的路,可也因此,同样继承丁家牛高马大身材的两个女儿这婚事就不好找了。如此才让孙老三给找到了机会,这几年在外头开始玩得花起来,甚至还养了外室生了儿子。
即便如此,孙老三都是完全瞒着丈人一家的,这
儿子都已经四岁了,他愣是瞒得滴水不漏。甚至他还挺有心机手段,连这外室都在丁小虎面前过了明路,说是某兄弟的女人——要不是听何的,张爱英都不能确定这件事儿的真相。
但现在就好办了。
她直接让人把这件事捅到丁家那边就行了。
果然,接下来,丁家直接来了场大热闹。
“要说这孙老三还真是能忍,养的女人哭到自己面前,他还非得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硬说是那兄弟的女人。那姓周的就更不是个男人了,那是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谁说什么他都不出声不反对,你要说他都是默认吧,那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他也不说谁对,低着个头跟个小媳妇似的,真叫人看不顺眼。”
“你们是没看见,小孩子抱着孙老三大腿喊爹的场景哟,那叫个撕心裂肺可怜巴巴,虽说是个奸生子吧,可小孩儿那么小小一团,养的也是雪白雪白的,平时不知道怎么受宠呢。结果那孙老三还真就硬的下心肠,愣是把人跟扯一块抹布似的就给扯开了,咬死了说那不是他儿子,啧,那场面,我都觉得他不配做人亲爹了。”
“哎哎,最新消息最新消息!现在两边都不认,那外室急了,直接爆了个大瓜,啧,那姓周的原来根本就不行,他喜欢的是男人,而且还是被压的那个,跟女的他就不行!”
胡琏一会儿跑进一会儿跑出,像个小喇叭一样
播报着最新消息,不仅自己奋斗在吃瓜第一线,还致力于让别人也能快速吃到最新的瓜。
“怪不得说那姓周的就不像个男人,原来他还真就不是个男人啊!他跟家里婆娘行房全靠吃虎狼之药,就这都还不行,他婆娘还怀疑他是把精力用到外面女人身上了,真是一直都想错了,人家是根本就没这精力,出去都是被男人睡的,哎呀我的妈呀,我这辈子还是第一回见到这种男的……”
“胡琏!”听他大声咧咧到这里,曹凤莲终于是忍无可忍,“你真把自己名字当胡咧咧了是不是?什么脏的臭的你见了就算了,还往家里叭叭,这是把小郎君小娘子的耳朵都给污了怎么的?别人的破事,听过就算了,打听那么清楚作甚?”
被这一通劈头盖脸训斥下来,胡琏也从吃瓜的快乐中清醒过来,挠挠头嘿嘿一笑:“那不是看热闹太上头了,一时半会儿没清醒,怪我怪我!”
他往自己嘴上打了几下,又看向张爱英:“太太,那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