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真宁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地江宁点了点头,江宁掀开了她身上的棉被,帮着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当江宁看见老太太的身体时,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具身体上承受了原本她不应该承受的伤疤,一条条,一道道,纵横交错,好似蛛网一般。
狰狞,可怖,江宁都无法想象,老太太这么一具纤瘦的身体是如何承受住的这些伤疤的。
“小姑娘,吓着你了吧?”范真宁强撑着对江宁笑了笑,说道:“我上过战场,这些都是我的勋章。”
勋章!
这两个字被老人家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江宁的心坎里。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搏斗,多少华夏儿女的鲜血才染红了我们祖国的旗帜,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前世,对于这段历史,江宁是在课本上看过,可现在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这让江宁怎么能不激动,如何能不动容。
瞳仁在眼眶之中瑟缩,眼泪在眼眶之中徘徊,鼻尖发酸,心里疼得厉害。
江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缓缓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老太太身上每一条勋章,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滚落,开口时,声音哽咽着问道:“疼么?”
范真宁淡然一笑:“已经不疼了。”
不疼么?
那是千千万万华夏儿女心头的痛!
忠骨埋他乡,英魂萦云上。
再大的雨,再厚的雪,也洗刷不去华夏土地上先烈们鲜血染红的土地。
江宁擦掉眼角的泪仔细给老太太检查了一遍身体,现在没有高科技仪器,最多也就只能去县医院拍个x光片:“大娘,您为什么不在京城看病?”
“京城待不了啦。”
一句话,却有着无尽的悲凉。
现下“四人组”闹的正厉害,很多人被扣上了帽子,就算是留在京城也未必有现在好。
江宁想了想,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道:“从现在的检查来看,您的病症应该是由外伤后遗症引起的,最好能去县医院看一看。”
她的话是对门外的唐望舒说的。
闻言,唐望舒叹了一口,隔着门板对江宁说:“不是容易的事。”
江宁顿了顿,仔细思量了一会儿,才开了口,说道:“或许,我有办法。”
唐望舒听了江宁的话后,声音明显有些激动:“江同志,你有什么办法?要是牵累了你……”
“不会的!”
江宁给老太太穿好了衣服,盖上了被子,从里间走了出来:“唐伯,我爱人是守备区的师长厉寒冲,可以从部队这边走一个名额,让大娘到县医院去看病。”
“这个……”唐望舒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