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是医生,手里有准头。
这一闷棍打下来,也只会让杨满秀昏上半个小时,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江宁见四下无人,把杨满秀拖回了屋里,直接扔在了地上,她就开始大肆的搜刮杨满秀家里的粮食。
挂面、大米、白面、土豆、白菜,鸡蛋,但凡是能吃的东西,江宁都搜刮了个干净,装进了她带来的麻袋里,往肩上一扛,趁着早上没人出门,赶紧回了家里。
杨满秀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的厉害。
“嘶……哎呀!”她摸了摸自个儿后脑上,摸到了鸡蛋那么大的一个包:“这……这是咋回事嘛?”
杨满秀在炕上坐了好半天才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就记得自己好像捡到了一块钱,然后好像又看见了一双鞋,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咕咕咕……”
在炕头上坐了半天,杨满秀的肚子叫个不停。
饿得够呛,屋里也冷得不行,杨满秀打算先生火做饭,待会再去大院里去找刚才打晕她抢走一块钱的“真凶”。
生好了火,杨满秀想煮碗热乎乎的面条再卧个荷包蛋,可当她碗柜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明明记得挂面就放在碗柜里,怎么会没有了呢?
再打开米缸,空了!
面缸也空了!
杨满秀在家里找了一圈,但凡是能吃的东西一点没剩下。
她这才明白了过来,家里这是遭贼了啊!
杨满秀立马拎起了菜刀,转身就往门外走:“娘的,杀千刀的王八蛋,都敢偷到你姑奶奶家了,看我抓到你,不剁了你的狗爪子!”
她出了门,扯着脖子就骂了起来。
杨满秀大闹厉师长家,厉师长未过门的小媳妇收养三小只的事,在整个家属院里都传开了。
特别是杨满秀花着王大山的抚恤金,还虐待人家的三个孩子的事,引起了大院家属们的不满。
现下杨满秀一大早又开始泼妇骂街,到时候有邻里邻居从自家院里往外瞧的,也不过是瞧杨满秀的笑话罢了,竟没有一个人问她出了啥事。
杨满秀挨家挨户的敲门,愣是没有人给她开。
闹了一会儿,她一屁股坐在雪堆里,死了爹似的嚎了起来:“没天理了,守备区家属院都闹贼了!”
葛婶拎着尿桶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自家死了人啊!一大早跑到人家门口嚎丧。”
杨满秀满脑子都是家里丢了的粮食。
她从雪堆里爬了起来,拎着菜刀就往葛婶身边冲:“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粮?!”
葛婶没惯着她,拎着尿桶就往杨满秀身上泼:“别跟我胡搅蛮缠,我可是刚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倒贴野男人了,回头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告诉,那不能够!”
哗啦啦……
一桶尿泼到了杨满秀的面前,要不是她躲的快,怕是要泼她一脸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