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都看傻了眼,她本以为江宁吐血大甩卖已经够败家的了,没想到这闺女花起钱来更似流水,她都替厉师长心疼家里的钱哟。
江宁拎着粮食、棉花和布料,跟着刘桂花往黑市外走,却不知道,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二十三块钱在七十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江宁和刘桂花又是两个女人,黑市里鱼龙混杂,有干灯下黑勾当的人就盯上了俩人。
江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就想赶快回到守备区家属院,大鲜卑山的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多一秒钟她都不想在外面逗留。
山风就像是钝刀子割在脸上,顶着风赶路,江宁的脸被风刮得生疼。
离开公社是一片乌漆麻黑的树林子,天亮的时候江宁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干枯的大树被呼啸的风来回扯动,树杈在风里好似鬼魅乱舞,更增了几分恐怖。
江宁作为唯物主义者是不相信这些的,可奈不住身边跟着一个刘桂花。
黄皮子拜月、坟地闹鬼火,走了一路刘桂花就给江宁讲了一路,那绘声绘色的样子,就跟她亲眼见过似的。
江宁硬生生的被刘桂花吓得头皮发麻,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刘婶,能不能别说这些了?!”
“小江,婶子和你说,你可别不相信,就……就这棵树去年冬天还吊死了一个女人,我可是亲眼见着了,那七孔流血的样子,哎呀!吓死个人了。”
“刘婶,上吊的人根本不会七窍流血。”
江宁实在是太冷了,一张嘴灌了一口冷风。
刘桂花还在滔滔不绝:“是真的!我真是瞧见了,那姑娘真的是七孔流血。”
江宁很无语,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哎呀妈呀!”刘桂花忽然喊了一嗓子,江宁听了一路的鬼神故事,差点就被刘婶这一嗓子给送走。
江宁有些埋怨地转头看向刘桂花:“刘婶,人吓人会吓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