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再收好桌案上的书卷时间已经不早。
虞听晚未再耽搁,直接来了御书房。
只是今日,刚进来御书房的门,就在里面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
她脚步倏地顿住。
眼底出现一抹极浅的惊讶。
听到外面近侍的通传声,正跟谢临珩说话的建成帝停住话音,转身往门口这边望过来。
看到自家女儿,建成帝慈爱地对着她招了招手。
“晚晚,来。”
谢临珩随着建成帝朝这边看过来。
他神色沉静,眉目深隽。
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对上她视线后,眏丽唇侧若有似无地挑起一点弧度。
他神色看似漫不经心,却像个无形的钩子,在一瞬间将几个时辰前漆黑的深夜中气息交缠着抵着腰身深吻的那一幕尽数勾出来。
虞听晚呼吸蓦地一滞。
强压下那些混乱暧昧的画面,几乎瞬间便迅速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神色如常地往建成帝那边走。
“父皇。”她声线中一如既往,听不出异样。
只除了掩在袖中不自觉攥紧的手指泄露出几分异色。
谢临珩方才在跟建成帝说话时离得近,
这会儿转过身,就站在虞听晚的侧前方。
他若有似无地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状若漫不经心地往这边随意一瞥,可对虞听晚来说,却好似如针芒在背。
她不敢往谢临珩那边看。
怕被她父皇看出异样,扯出他昨夜大半夜闯她宫殿纠缠半天的荒唐事。
但她不往他的方向看,不代表毫无顾忌的谢临珩眼神不往她这边落。
建成帝并未发现自家女儿和谢临珩之间的异样。
他所有的目光都在虞听晚身上。
打量着自家女儿的脸色,担忧询问:
“父皇方才差人去你殿中,听若锦说她们的小公主昨夜睡得晚,今早的精神也不是很好。是这几日看折子累到了,还是身子不太舒服?要不要父皇宣太医过来看看?”
虞听晚尽量让自己无视侧前方的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红唇弯起乖软的弧度,轻声说:
“应当是昨夜看书卷睡得有些晚,今日一早犯困,赖了会儿床。”
“儿臣并无其他不适,不必宣太医,父皇放心。”
建成帝点点头,纵宠慈爱地摸了摸她脑袋,笑着说:
“别太累,晚上更是别熬夜,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尽管跟父皇说。”
嘱咐完,建成帝让李安去外面传了精心挑选的几位老臣进来,这才对虞听晚说起正事。
“一国储君,一国帝王,不仅要有治国理政的能力,更要精通帝王心术,驾驭朝臣,掌控百官,上能安民,下能抚臣,社稷才能长久。”
“晚晚,你除了要学每日上奏的折子如何批阅,还要学着处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与明争暗斗。”
“近来国事繁多,父皇虽然能亲自指导着你批折子看政书,但于你成长而言,速度终究是太慢。”
说到这儿,建成帝看向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几位有威望有能力的朝中元老,指着他们对虞听晚说:
“张大人、李大人他们精通史书国策,对朝中与国之要事也了如指掌,自今日起,父皇想着,让他们一同指导你。”
“至于驭下与处理朝中百官间的尔虞我诈,”建成帝看向谢临珩,“临珩,你来辅佐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