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已经派人备好了膳食,您想什么时候用膳?”
虞听晚坐在妆台前,自镜中看向面生的侍女,她先问:“你们太子殿下呢?”
见她主动问及太子殿下,小侍女有些惊讶,眼底都多了高兴,快速回道:
“殿下去和大臣商议要事了,公主是要见太子殿下吗?要不奴婢让人去禀报太子殿下?”
虞听晚垂下眼,任由她给自己梳妆。
“不必了。”
小侍女轻努了努唇,有些小小失望。
但很快,她又想到什么,眉间恢复悦色,“殿下说,公主若是找他,直接让人去喊一声就行,殿下会即刻过来。”
—
另一边。
司隼白担心虞听晚的安危,天一亮,就来了谢临珩在郢城暂住的别院。
昨日虽然谢临珩没有真杀宋今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储君对这位被流放的宋公子很不满,司隼白怕宋今砚去了激化矛盾,没让他跟着。
一个时辰后。
司隼白来到城北别院外。
墨九进去禀报。
不稍片刻,墨九从别院中出来。
态度恭敬地引着他入内。
“公子,殿下请您进去。”
司隼白颔首,温和道谢。
谢临珩选的这处别院很大,不仅古香古色,房间众多,就连院子,都比他先前和虞听晚暂住的私宅大两至三倍。
走到一半,路过芙蕖池塘时,正好碰上议完事从里面出来的几位大臣。
张大人几人看到数年不曾出现过的司家小公子,都有些意外,待反应过来,几人同时拱手,“司公子。”
司隼白一一颔首,打过招呼后,随着墨九继续往前。
直到来到谢临珩平时议事的廊阁。
里面很安静,除了谢临珩,没有其他人。
墨九在将他带到后,也随之离去。
司隼白独自走向里面,最后停在伏案两米前,行君臣大礼,“司氏司隼白见过太子殿下。”
谢临珩将文牍放去一边,目光落在他身上。
没降罪,也未过多责罚。
只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
对于谢临珩的态度,司隼白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性情克制温和的储君,总比暴戾恣睢的好太多。
“谢殿下。”
对上谢临珩的目光,他主动道:“我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小妹可还好?”
谢临珩看他几眼,指尖轻转玉扳指,回得漫不经心。
“孤的太子妃,在孤身边,自然很好。”
司隼白:“……”
或许……他刚才感觉有误,这位被无数人称赞的温和克制的储君殿下也并非传闻中那般温和。
敛去心神,司隼白换了个问法,“那,敢问太子妃何时可以离开?”
这次,谢临珩回的更简短:
“孤在,她就不会走。”
司隼白这下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总不能直接说‘你给我妹妹还给我’吧?
要知道,虞听晚身上还担着准太子妃的身份。
说到底,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强行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从皇宫偷带了出来。
真论起来,他和身后的司家旧部,就欺君之罪和私下将太子妃带出皇宫的罪,就够他们人头落地。
司隼白这边正绞尽脑汁该如何开口,谢临珩垂了垂眼,忽而说:
“孤也有件事,想问问司公子。”
司隼白抽了抽嘴角,哪敢说“不”,只能道:
“殿下您问,我必知无不言。”
谢临珩看向他,也不铺垫,直言道:
“宋今砚,为什么跟你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