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她后颈。
薄唇轻触她唇角,明知不可能,仍旧奢求般晦涩开口:
“宁舒,再喊一次,夫君。”
她阖着唇,半个字不出。
谢临珩等了很久。
直到天亮,都未等到这两个字。
临走之前,看着床榻上纤弱的身影,他扯了扯唇,毫无征兆的,忽而说:
“宁舒,宋家的事,查清楚了。”
虞听晚背脊一僵。
他话中听不出喜怒,“他公然觊觎孤的太子妃是真,对你有那种心思也是真,你说——”
对上虞听晚抬头看过来的冰冷目光,他凉薄掀唇,“要如何处置。”
谢临珩话虽是这么问,但他并没有真听她意见的意思。
虞听晚还未开口,寝殿外面,就响起了墨九的声音。
谢临珩束上腰封。
上前一步,弯下腰,以指抬起她下颌,眸如万丈深渊。
嗓音薄肆,冷凉。
“宁舒,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别为他求情。”
音落,他直起身,径直出了寝殿。
他走后,若锦从殿外进来,端了盏温茶,递给了虞听晚。
“公主。”
虞听晚被困在东宫寝殿脱不了身,外面的消息,她根本无从得知。
像司家旧部,像楚时鸢,还有莫名牵连进来的宋家。
“若锦,你现在还能去霁芳宫吗?”
若锦摇头,神色同样担忧。
“奴婢不能。太子殿下下了令,奴婢只能在东宫侍奉公主,其余地方,均不能去。”
虞听晚在东宫待的越久,心下越乱。
就在虞听晚越发焦灼之时,申时左右,守在她身边的若锦被人喊了出去。
等她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小柄钥匙。
“公主,太子殿下差人来问您要不要去侧殿,好像是与宋大人有关的事。”
虞听晚眉头蹙了下,目光在她手中的钥匙上扫过。
一刻钟后。
虞听晚在墨九的带领下,来到东宫侧殿。
她进来的时候,谢临珩正坐在棋阁中山水屏风后面的矮榻上,眉眼微恹垂着,手中把玩着那枚储君玉佩。
看不出在想什么。
见她过来,他抬起眼皮。
目光落在她身上。
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宁舒现在还想嫁他吗?”
虞听晚皱了皱眉。
捏不准他的心思。
恰在这时,殿外响起墨十的声音。
“殿下,宋大人求见。”
虞听晚指尖无意识收紧。
眉头折痕更深。
谢临珩打量着她的神色。
唇畔挑起一点似是而非的弧度。
下一瞬,他蓦地伸出手,握着她手腕。
将她拽进了怀里。
“既然宁舒那么喜欢他。”
他箍着她腰,不让她挣扎,语调沉冷,偏偏又似带着点玩味。
“不妨听听,他还敢不敢娶你。”
“赌注,就是宋家满门的命。”
虞听晚呼吸瞬间绷紧,“谢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