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砚蓦地往后一退,避开了她的触碰。
“固安公主请自重,微臣有婚约在身。”
谢清月咬了咬牙,胸口嫉妒翻滚。
“婚约?”
“宋大人哪来的婚约?曾经的东陵早已覆灭,宋大人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你和虞听晚的婚约还算数吧?”
宋今砚下颌微紧,“在微臣心里,臣将来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宁舒公主。”
宋今砚对虞听晚坚定选择的态度让谢清月心底妒恨更深,几乎就在宋今砚尾音落地的同一时刻,谢清月下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我皇兄被她迷了心窍,你觉得皇兄会让她嫁给你吗?东宫的暗卫日日防守阳淮殿,她早就是我皇兄的人了。一个与当朝储君有过肌肤之亲的前朝公主,就算皇兄同意让她嫁你,宋今砚,你敢娶她吗?你还能娶她吗?”
在听到她话中‘肌肤之亲’那几个字时,宋今砚呼吸陡然屏住,手掌死死攥紧,浑身骤然间绷起来。
素来温润清雅的眸色,劇然间风云翻涌,妒忌横行。
他拼尽全力忍住情绪,让自己看上去面色无异。
面对谢清月的挑衅与质问,匆匆扔下一句“她是我的妻,是我认定了的未过门的妻子,不管她经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便转身离去。
—
两天后。
阳淮殿。
在第三次尝试去霁芳宫以外的其他地方被暗卫拦下后,虞听晚沉着眸、在殿中来回踱步好一会儿后,再次去了庭院。
见她又一次朝着门口而去,暗卫首领程武再次过来阻拦。
“宁舒公主,没有太子殿下的旨意,您不能出阳淮殿。”
虞听晚眸色微凉,敛眸直视程武,嗓音冷清。
“本公主去东宫,你也要拦吗?”
程武愣住,嘴角短暂抽搐一下。
从他带人守在阳淮殿开始,直到今日,已经整整五天。
这五天,宁舒公主别说主动去东宫了,她连提,都不曾提过主子半个字。
现在突然间听她说要去东宫,程武都有些怀疑宁舒公主是不是说错了地名。
他略带狐疑地看了眼虞听晚。
后者话音微微不耐烦,“还不让开?”
程武侧身让出路,低首道:
“公主息怒,属下为您带路。”
阳淮殿是距离东宫最近的一座宫殿,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虞听晚就到了东宫外面。
程武率先停步,转身对虞听晚说:
“公主,属下先去禀报。”
很快,他再次出来。
随行的若锦被暗卫拦在外面,虞听晚独身进入东宫。
宽敞奢华的大殿中,谢临珩坐在宽大殿座上,冷白如玉的手指握着一册书卷,指腹落在扉页边缘,似要翻页。
矜贵独绝、玉洁松贞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波动,也让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虞听晚一步步走近。
谢临珩抬头看过来。
漆如深渊的眸落在她身上,薄唇似扬未扬,“听程武说,皇妹想见孤?”
虞听晚停在他面前。
因紧张,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但她面上,没有任何异样。
羽睫下垂半分,对上谢临珩的视线,问:
“先前皇兄说,愿与皇妹交易,如今还作数吗?”
谢临珩眼尾一挑,放下书,似是来了兴趣:“皇妹想交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