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母亲,为了她,只能一再妥协,被困在霁芳宫中整整三年。
她这般冷言相拒,谢临珩倒也不怒。
反而甚是温和地从身后将她拥入怀里。
干燥温暖的掌心覆在她小腹上。
垂首轻吻着她莹润的耳垂,低低说:
“既然不想要,那就不要了,反正——”
“我们宁舒还小,没必要这么着急要孩子。”
他自欺欺人般,将她拒绝的原因全归结到她年岁还小上。
—
下午。
东宫。
谢临珩站在窗前,墨十急急忙忙地拽着太医院院首来到大殿。
太医踉踉跄跄站稳,正要行礼,就听到窗前的太子殿下说:
“检查一下,这是短期的避子汤,还是长期的。”
墨九将药渣递过去。
太医一边应着,一边接过药渣,仔细辨别里面的成分和用量。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谢临珩。
“回殿下,这个只是普通的短期避子汤。”
说罢,他声音停了停。
随之又道:
“微臣斗胆问一句,这汤药,可是……宁舒公主在服用?”
谢临珩侧身,神色半明半暗。
“不错,可有问题?”
太医躬了躬身,“是这样殿下,如果是宁舒公主,微臣觉得,公主并不需要服用避孕的汤药。”
谢临珩眸色一凝,“此话怎讲。”
太医娓娓道来:“宁舒公主体质偏弱,又气血较虚,本就不易有孕,微臣斗胆,若是长期服用此汤药,今后有孕的概率,怕是更小。”
他说完,殿内一片沉沉。
良久,谢临珩问:
“那若是只用了今日这一次,会不会影响公主的身体?”
“只服用一次,倒没有太大的影响。”他说:“这副避子汤的药方,只是普通的药量,以后别再继续服用,不会对身体造成大的伤害。”
谢临珩垂下眼帘:“孤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公主的身体彻底调理好。”
“另外,以后若是阳淮殿再去取避子药,第一时间告诉孤。”
太医颔首:“微臣明白。”
“退下吧。”
—
承华殿。
王福在殿外同来人说了几句,很快来到大殿禀报: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谢绥坐在伏案前,头也没抬。
直接挥手,“让她回去。”
王福有些为难,在原地站了站,斟酌着将皇后的意思传达到位:
“皇后娘娘说,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说,不会很久,也就几句话的功夫。”
谢绥烦躁地扔下朱笔。
脸上浮现不悦。
几息后,才摆手让皇后进来。
很快。
轻缓的脚步声从外面进来。
谢绥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
皇后将参汤轻轻放在桌面上,看向谢绥,柔声关切:
“陛下今日心情不好吗?”
谢绥捏了捏眉,并无和她寒暄的意思。
皇后为人阴狠心机深,典型的佛面蛇心,多年夫妻,谢绥深知她秉性,根本不被她表面这一套虚情关怀的模样欺骗。
“王福说,你有事找朕?”他没心情和她打谜语,直接问:“什么事?”
二十多载的夫妻,皇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省去了那些虚浮的寒暄,直奔主题:
“今日一早,臣妾听说,昨日宁舒和状元郎一道请旨赐婚,但太子……却压下这门婚事不让赐。”
“陛下,此事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