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兄,宁舒先回去准备了。”
谢临珩没说话。
眼神注视着她离开。
没多久,谢临珩喊来了墨九,漠声吩咐:
“去中宫,告诉母后,此次祈福的时间缩短一半。”
“——天黑之前,回到皇宫。”
—
半个时辰后,墨九将时间缩短和太子同意宁舒公主同去祈福的事一并告知了皇后。
皇后没说什么。
只挥手让墨九退下。
墨九离开后,旁边的谢清月不满道:
“母后,去昙昭寺带虞听晚干什么?”
“这不是给我们找堵吗?”
皇后瞥她一眼。
脸上闪过狠辣。
“你真以为,母后是带着她去祈福的?”
谢清月没明白,“不然呢?还能干什么?”
皇后冷笑,“三年了,陛下把泠妃母女护得跟眼珠子一样,哪怕绞尽脑汁,都找不到除掉她们的机会。”
“既然宫内动不了手,这次有了去宫外的机会,怎能不试一试。”
谢清月明白过来,有些错愕。
“所有说,母后的意思是,带她出去,就不让她回来了?”
皇后阴沉沉地看向自己的护甲,话却轻飘飘的,像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
“能除掉自然是最好,若是除不掉,就设法阻在宫外。”
总而言之,她没打算让虞听晚全须全尾地回来。
两天后。
楚时鸢在沈知樾的帮助下,再次进了宫。
这次见到她人,虞听晚就拉着她去了书阁中,屏退所有下人,对她说:
“时鸢,三天之后,我和皇后一行人去昙昭寺。”
听到这话,楚时鸢眼中多了些意外,她抓着虞听晚的手臂,言语中尽是兴奋。
“哟,机会来得这么快?”
“这样,”不等虞听晚说,她就先一步道:“今天我早些回去,通知表哥,看看你们能不能在昙昭寺那边见一面。”
和虞听晚商量好细节,楚时鸢没有多待,怀揣着重大任务,兴冲冲地回了楚家。
临走之前,她还特意拉着虞听晚的手说:
“听晚,你等着我,等我联系好表哥,就给你回信。”
只是一连三天过去,楚时鸢一次都没能再进宫,虞听晚也没收到她那边的半点消息。
转眼间,到了三月十六。
一大早,皇后和谢清月等人便陆续来到宫门口。
随行的,是一大批整装待发的禁卫军。
马车上,虞听晚撩开珠帘,看了几眼外面那大批的禁卫军。
正要放下帘子,坐回马车中。
侧前方,谢临珩的身影从远方走来。
在一众侍卫和禁卫军跪安的呼声中,皇后率先朝着谢临珩走去。
两人交谈片刻,皇后很快上了最前面的一辆奢华马车。
今日负责的禁卫军首领接着走到谢临珩面前,对着他汇报了几句,后者淡淡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在禁卫军首领离开后,谢临珩抬步来了虞听晚的这辆马车。
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珠帘,紧随着,那张矜贵独绝的面容映入虞听晚眼底。
“皇兄?”
“宁舒,别忘了孤前两过的话。”
谢临珩的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具体什么情绪。
他对上她的视线,语调不急不缓。
“别乱跑,别和旁人离太近,别和不相干的人说话。”
虞听晚无声垂下眼睫。
颔首应着。
谢临珩最后看了她一眼。
手腕一松。
珠帘落下。
那股源自他身上天然而生的冷冽与压迫与随之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