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宋靖为落座,连穗岁动手给他倒了杯茶,小地方的粗茶,大家都喝得很习惯,让他们一行人看起来又没有那么突兀了。
“宋兄怎么会在此处?”
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见到他们,宋靖为很是高兴。
“我来看看,能不能找个活干,结果人家嫌弃我细皮嫩肉,不要我……”
他已经晒黑了些,但跟那些常年干粗活的人相比,仍旧是小白脸一个,手上连一个老茧都没有,这个季节下河挖淤泥,弄不好就上不来了!
工头不要他,他就在河岸边上看着。
“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确实不适合干这些活。我看石料都堆在河岸边上了,工程可还顺利?”
最近附近的百姓们都在谈论加固堤坝的话题,他们的话题并不突兀,暗中看着他们的人放松了警惕。
宋靖为摇了摇头。
“黄河每到汛期,都要冲毁几处堤坝,汝宁府虽然不在黄河的主干道上,但是辖区内几条分支河流都是泄洪的主要通道,一着不慎,也会酿成大祸。”
“这边盯着的人少,我便过来看看。”
他看看连穗岁,“没记错的话,连二公子就在汝宁府当差?”
连穗岁点头。
“在新县做县令,我们正要顺路去看看二哥。”
宋靖为点了点头。
“能不能麻烦你们捎我一程,正好我也到那边看看。”
捎一程自然没问题,但问题是……楚知弋觉得宋靖为看连穗岁的目光不太对劲。
都把他弄到河南府来了,他还没死心吗?
宋靖为比连嘉颖年长几岁,但是他是河南府的知府,连嘉良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不说巴结上司,至少让上司看见他的才能,对他的前程有益。
连穗岁热衷道:“好!”
楚知弋的目光又看向她。
“时间还早呢,岁岁,你先陪我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宋兄请便!”
他伸出手,连穗岁愣了下,伸手扶住他,他趁机往连穗岁身上靠了靠,炫耀地看向宋靖为。
“过了午时,我们再出发,宋兄累不累?用过午饭也去休息会儿吧!”
宋靖为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楚兄体弱,确实该多休息,我再去外面转一圈看看!”
一句体弱扎在楚知弋心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知弋一眼,抓起草帽健步如飞出了客栈。
连穗岁没听出来两人之间的交锋,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小心地搀扶着他上了楼,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小地方,条件有点简陋。
“楚知弋,你干什么?”
连穗岁扶着他到床边,却被他反手推到床上,她还没爬起来,楚知弋就在她身边躺下,从后面抱着她,声音幽怨。
“岁岁,他说我体弱,你觉得呢?”
连穗岁:“……”
这不是很正常吗?他现在身上的伤还在恢复,自然会稍微虚弱一点,人家也没有别的意思。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伤口长好了,也得养一段时间,宋家表哥说的也没错啊!”
哪儿有大男人家天天怕冷且手脚冰凉的,如今这么暖和的天气,他也要围着厚厚的披风,再看宋靖为,只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十分干练。
楚知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