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郭京两眼昏花,看了半晌,蹦出来一个人名。
“别以为我认不出来你,你是冬雪楼的晴姑娘!”
连穗岁掩唇,毫不犹豫地抬脚揣在他脸上,直接将他从楼梯上踹了下去,然后拉着连嘉颖跟连晓小急忙下楼,一口气跑出去好远。
“哈哈,真解气!”
郭京那个纨绔子弟,但凡说一个她没听过的名字,她都不敢这么大方地打他,免得连累人家姑娘,可晴姑娘的花车才刚从楼下经过,成千上万的人跟着花车一睹芳容,都能给晴姑娘作证。
不是晴姑娘打他,那又是谁打他?
估计郭小公子很郁闷。
“爹,一个青楼贱籍的女子也敢当众打我,您一定要把冬雪楼给我拆了!”
郭京回家告状,郭相还没有开口说话,郭宁芸就先开口了。
“胡说,我问过小厮,你被打那会儿,晴姑娘的花车才刚从楼底下经过,在花车上的人怎么可能到茶楼里打你?定是你喝醉了酒,去骚扰别人家的小姐,被人家的护卫揍了。”
“哼,活该!”
“哪儿有你这样当姐姐的?”郭京满肚子委屈,“你亲弟弟被人欺负了,你不仅不帮忙找出真凶,还在这儿落井下石!爹娘,你们看她!”
“行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郭相对郭京这个儿子也头疼得很,他不回来嚷嚷,郭相担心他在外面胡作非为给他惹祸,昀王跟成王争太子之位,他生怕自家蠢儿子给昀王殿下拖了后腿。
但他回来嚷嚷,就说明在外面吃了亏,看他脸上鼻青脸肿,当父母的又怎么会不心疼!
“我拼了命地谋取富贵,你们将来守不住有什么用?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祸!大过年的,你让你爹歇歇不行吗?”
郭相念叨了一个时辰,郭宁芸吐了吐舌头,跟郭相夫人一左一右劝他不要生气。
大过年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郭京耷拉着脑袋从郭相的书房里溜出去。
“去给本公子查查那是谁家的,查不出来本公子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听见没有?快去!”
小厮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但是灯会上那么多人,谁知道那几个人是不是京城人氏,京城里也有好几十万人,他们上哪儿找去!
此时打了郭京的连穗岁已经回到了家。
连嘉良找了他们一晚上,没找到人,他身上也没带钱,又累又饿地回到了家,跟连方屿告状,连方屿让他在门口等着,把连嘉颖跟连穗岁他们兄妹三人带去书房。
“大哥,你在家啊!”连穗岁一上来就抱怨道,“你怎么丢下我们不管了?我们在街上找了你好久呢,一直找到现在,累得我们腿都快断了!”
她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什么啊?
“明明是你们……”
“对啊,大哥,你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我跟三妹在后面喊你你也不搭理我们。”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连嘉良瞪大眼睛看着连嘉颖,这还是他那个不会说谎,胆小怕事的二弟吗?
他又看向连晓小,连晓小本能地往连穗岁身后躲,却还记得他们商量好的事情,拼命地点头。
还没走到书房,连嘉良就被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自信了。
等到了书房,连穗岁为主力,连嘉颖跟连晓小帮腔,明显就是连嘉良只顾自己,不管他们兄妹三人的死活,怎么反倒成了他们三人故意扔下他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连方屿先入为主信了连嘉良的说辞,没想到对上兄妹三人又是另一套说辞。
连穗岁一进门就瘫坐在椅子上,连嘉颖跟连晓小虽然拘谨没有立刻坐下,也能看出疲惫。
“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