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嘉良饿得前胸贴后背,立刻端过来往嘴里塞。
“还是三妹对我好……”
“那个,大哥,我问你个事儿呗……”
连嘉良已经被打蒙了,身上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又被饿得头晕眼花,这个时候问他什么他都会回答,只要赶紧把他弄出去,祠堂是放牌位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你说!”
连穗岁捋了捋思路,开口问道:“你跟那位祁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秦氏也问过了,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在书院认识的,一开始我俩不熟,后来他知道我的身份,我俩慢慢就熟了。”
连穗岁哦了一声。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赌博?”
“这也没多长时间,祈家以前是做生意的,一家人都是商户,咱们朝廷有规定,商户不能读书科举,他们家后来就捐钱买地成了地主,家里有钱。”
“书院里大家好攀比,我这不是总被祁兄压一头,不服气,这就听信了别人的话,去赌坊里试试运气,一开始我手气很好的,谁知道后来就越输越多,欠的钱越来越还不上了。”
他啃了口鸡腿,抱怨道,“姨娘就给我送点儿清粥,还是妹妹实在,有酒有肉!”
“后来呢?”
连穗岁夺了酒壶。
连嘉良打了个嗝,满嘴油光。
“后来我这不是让祁兄帮我想办法,从家里偷出田契先安抚住赌坊那边的人,一旦让他们找到书院,我不就完了!钱等我以后发达了再还!”
他话说得轻松,连穗岁简直就无语了。
“所以祈文林怀里的那些欠条都是你写的?”
连嘉良点了点头,大方承认道:“是我写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等我考中功名,让爹爹再朝中活动一下,找一个人肥差,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吗,很快就还上了。”
“那你又为什么算计四妹?”
连嘉良噎了一下,没什么心眼的说道:“那不是,祈家的事情瞒不住了,祁兄都被赶出家门了,他心里有怨气,找我帮他想办法。”
“我想着他家里虽然有钱,但是他们以前是商户,家族里男丁娶的妻子没有身份太高的,咱家好歹是京官,爹的职位又不低,他要是成了咱家的女婿,他家里还不得八抬大轿把他请回去!”
“所以,这个建议是你提的?”
连嘉良点头。
“怎么样,我聪明吧?”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这一看就是个局!
他欠了好几万两银子,祈家却没有追究,不是局是什么?
照他这么说,祈家根本不欠银子,他们缺的是什么?
祈文林甚至随身把欠条带着,只怕祈家留的还有后手,不怕他不上套!
软的不行还能来硬的,他们今天把祈文林绑了,估计明天祈家人就能登门要人!
连穗岁一把夺过连嘉良塞进嘴里的鸡腿扔回食盒。
“吃什么吃,你还有脸吃!”